片刻,他问:“岸上情形如何?”
她甩着袖子招呼身旁人:“走吧,该回去了飞剑车夫。”
走了两步人却没有跟上,她回头:“咋的了?你还有事?我自己回?”
裴褚崖想不明白,这一整天做的事情他这辈子都未曾做过,他从没见过楚念声这样的人。什么也不顾,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最主要的是,她不怕他,还理所当然利用他。为什么不怕他?他明明是个随时杀人的恶鬼。
他再一次问:“楚念声,你为什么不怕我。”
楚念声莫名其妙:“什么?”
裴褚崖重复:“你为什么不怕我?”
楚念声不解:“怕你做什么?你今天除了把我从剑上扔下去好像也没做很过分的事啊。天色已晚,师兄不回去休息吗?”
见人还是不动,楚念声只好走了回来。
她双手交叉,面容严肃:“师兄,我为什么要怕你,你是什么很恐怖的东西吗?
“你除了喜欢杀点人,脾气不太好,还不会说话喜欢威胁人,还有洁癖不喜欢别人靠近之外,也没什么别的不好了吧。”
裴褚崖:
他揪着人的后领把人拎上剑:“你今天利用了我,作为交换,你需得去我院子里学习阵法。”
楚念声:?
“我不要,我已经很累了,我要睡觉。”
裴褚崖声音不变:“若是不应,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楚念声看着格外远的地面: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我怕你,我怕你还不行吗?放过我吧,我昨晚就没睡好,我就想好好睡一觉,不可以吗!”
楚念声的挣扎没有用,她还是被裴褚崖揪着后领拎到了自己院子。
这是她第一次来裴褚崖的院子,但她没有一点兴趣,因为她发现裴褚崖专门给她在院子里放了一小桌案,与她的不大的身量正好契合。
不仅如此,四周还放了许多照明的夜明珠,一看就是早就做好了让她从早学到晚的准备。
天爷,她高三都没这么用功过,而且阵法是什么很难的东西吗?真的需要这么努力去学吗?
她愁眉苦脸:“裴褚崖,说真的,你不如直接把你要解的阵法给我看得了,说不好我一下就解了呢,是吧。”
裴褚崖将一沓阵法入门书籍摞在桌案上:“不行,以你现在的水平,便是看一眼,都能吸干你的灵力,你需得从头学。”
书籍的高度震惊了楚念声,她抖着手抽出一本掀开,是密密麻麻的字。
她眼前一黑:“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裴褚崖没杀她,还指挥自己的剑抵在她腰后作为威胁。
她只好开始学习,学着学着眼前逐渐迷离了起来,但是腰后还有剑。
这把剑很奇怪,全身漆黑没有光泽,最主要是像是活的一样,裴褚崖不在也一直监督她。
稍微动一下都要敲她的脊背。
跟它的主人一样烦。
她一把握住剑柄把剑拽到身前:“再动我把你丢进火坑熔了。”
剑竟真的没有动弹,可楚念声越来越困了,她眼睛一闭,趴在了桌案上,剑被她压在身下。
屋里正在修炼的裴褚崖似有所感,他起身来到桌案前。
桌案上的人已经熟睡过去,晚风拂过,将她铺在桌案上的发丝吹散,露出他那把任何人都无法靠近的剑。
他的剑有灵,还十分有脾气,谁都不能碰一下,现竟然被人压在身下。
他蹲下身,点了点剑身:“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很凶?”
剑亮了两次,亮一次表示认同,亮两次表示反对。
它觉得楚念声不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