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纯洁,也——很乖。
他双腿并坐着,连坐姿都是最乖的姿势。
裤子修身,像是量体裁剪,完美地展现他的身形。
这身衣服配套的领结原本是一指半宽的缎带折一折再上下交叠三层,中心压着一颗宝石,繁复精美。
但是领结不在手边,虞窈只得随意拿了一条领带,在脖子上绕了一圈打了个蝴蝶结,像是送出的、等待拆开的礼物。
领口敞着,领带是紧贴着脖颈的皮肉打的蝴蝶结。
他‘露’出了一半的脸,但戴着口罩。
纯黑色的口罩,严实地罩住下半张脸,罩住出镜的部分。
口部却被随意地用剪刀剪开豁口。
他嘴里含着一块儿冰块儿,方形的冰块儿,却足以填满他的嘴巴。
他仰着头,融化的水痕从嘴角、从下巴,流过耳际和下颌,淌过脖子,陷入锁骨窝,或再往下去。
灯笼袖衬衫,胸前有着风琴褶,原本的纽扣每一颗都系着,却像是被人爆裂地撕裂开,成了深凹的、荡开的v字形,衣襟一边更靠近原位,另一边扯得更开,歪曲凌乱的美感。
白色的衬衫与奶油雪色。
他两只手撑在身体两边,撑在椅面上,五指伸展倒扣着椅面古褐色的木板,指腹压成苍白,像是艰难地支撑。
仰着头,后脑勺抵在高高的椅背上,似被囚禁,似被命令,整个身躯有一种向上的力度,好像前上方有人,命他如飞鸟扑身而去。
又好像有人在上空拽着拴在脖颈的绳索,命他不得不向上,以获得喘息。
如果纯洁和禁欲相关,那么%yu@望等于将高贵的纯洁打碎。
用最乖的坐姿,最乖最守贞的衣服,做出最勾引人心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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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张定时图片拍好,第二张图片,虞窈解放了一只手。
解放了的那只手自己攥紧自己的咽喉;蝴蝶结也散开,半落不落地挂在脖颈上,一边短一边长,长的那一端垂到腰部,像被人抽出。
他好像在求救;
更像是要杀自己——不,或许那只手代表着对面那个‘她’——如果是你,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包括将你的手扣上我的咽喉,令我窒息。
我纤细脆弱的脖颈就会在你手中。
不是他的手,而是她的手。
虞窈想,拍照和舞蹈应当是共通的,而他在跳舞上向来得优。
他是最好的艺术家。
拍好照片,虞窈吐出冰块儿,觉得舌头和口腔内部都被冻得毫无知觉。
勾%*引霍昀青真难。虞窈嘟着嘴。
照片里的嘴唇是红的,隔着透明冰块儿的舌头也是红的,都是被冻的。
他模糊掉可能暴露身份的后脑勺和脖颈相接触的发根部位,将照片用短信发过去。
昏暗的灯光,犹如在古堡里的书房,致使画面中唯一的人像被囚禁在华丽又幽森的古堡书房中。
不知道霍昀青满不满意,反正虞窈满意。
与之前那些裸@露的照片不同,这两张照片堪称艺术品。
霍昀青再不答应他的追求,虞窈觉得自己的技术足以开一家写真艺术馆了,盈利还会很不错的那种。
不管霍昀青理不理他,撒娇是要撒的,尤其重点是要告诉霍昀青,他为了给她发图受了多么大的苦,又付出了多么多么多。
【阿昀,冰块儿好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