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铮坐下,长腿没处放地支在过道上,差点给隔壁班化学老师绊个跟头。
老李坐他对面,满面慈祥地看着他,眼神都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教育事业确实蹉跎人,大老爷们都有母爱光辉了。
谢铮没碰茶水,太苦,开门见山地说:“您要谈什么,谈吧,我外卖等会儿到了。”
“外卖不健康啊!”老李不赞同地看着他,“我侄女前两天订了——”
“停,”谢铮打了个手势,“说正事儿。”
这老头子磨叽起来没完。
老李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刚才韩主任找我谈了,我也发现了,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能不能和老师说说?才开学不到一个月,你都让韩主任找四回了,你以前可不是这种孩子,肯定是有什么事儿,你和我说说,我肯定尽全力帮你。”
“咱想说什么直说,”谢铮都快听笑了,哪次谈话都得铺垫半天,技术还贼差,一耳朵就能听出来,“能别拐弯抹角的吗,赶着时间呢老李。”
“唉,瞒不住你,”老李笑了笑,“我就是想让你和你同桌好好相处,那是个好孩子……”
谢铮想起路鹿镶在脸上似的笑,不明显地挑了挑眉。
那要是个好孩子,他从顶搂跳下去。
“其实我把你俩安排在一起是有私心的。”老李说。
“什么?”谢铮夸张地低声喊,“我们敬爱的李老师,居然有私心?”
“别打岔,”老李喝了口茶水,又把他那杯往他那儿推了推,“路鹿在之前的学校成绩一直很棒。”
说到这他看了看谢铮,“当然你也很棒。”
谢铮给自己鼓了鼓掌:“谢谢老师夸奖,我会继续努力哒!”
老李拿他没办法,只能继续说:“路鹿之前是班长,还是学生会长,人际交往方面肯定特别优秀,性格更是没问题,我想着你俩在一起,你可以学习一下他性格里的温和稳重——”
“那请问,”谢铮打断他,“这位如此优秀的同学,为什么要转学?”
“这个你放心,老师有分寸,”老李胸有成竹地看着他,“我都打听清楚了,是路鹿家里有事儿,迫不得已才转学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原因。”
“这理由可太真实了,”谢铮拍了拍老李的肩膀,也是服了,“李诠仁同志,你能在咱们学校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干这么多年,足以证明学校校风良好,值得他转学过来感受人间真善美。”
“你这张嘴,”老李叹了口气,“你搞早恋都给你脸拉分儿。”
这就是顶A的实力,真打起来谢铮都不用动手,信息素一扫对面那仨A就都得趴窝。
李成咬牙,看了眼被他们堵在巷子里的路鹿,似乎想看看这张脸到底有什么花样,值得谢铮这么不爱管闲事的人护着。
但除了长得好看之外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憋了半天,给自己憋了个台阶。
“行!谢铮,今天我给你个面子!看在这小子是你姘头的份儿上,哥几个不动他。”
周折雨:哈???
他看了看谢铮,一脸笑眯眯的没说话,他又看了看路鹿,那位笑得更好,也没说话。
卧槽,姘头?
李成带着人走了。
“受惊了?”谢铮往嘴里扔了块糖,扬手扔给路鹿一块。
“吓死了。”路鹿抬手接住,笑着走过来。
“我才吓死了!”周折雨看着他俩,“你俩玩真的?闪婚啊?”
“是啊,这不是生了你这个好大儿么,”谢铮瞅了他一眼,转身走,“傻逼。”
“你和刚才的人认识?”路鹿跟上来,问。
“我上上上届,留级留了两年,最后继承了他爹的祖传产业,混混集团。”谢铮说。
“这么厉害,”路鹿把糖揣进兜里,笑了声,“不过他很怕你啊,为什么?”
“可能因为我长得太像他们的爹了。”谢铮说。
周折雨打量着路鹿,“你没事走这儿干什么,这条道不安全,不过你这个身高也不像Omega啊,他们为什么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