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忙,三月初怕是要整兵出征了,夫人替我前去备份厚礼吧。”
“也好。”卢夫人早知了结果,又转头看向两个儿子说道:“你们二人同我前去喝喜酒。”
“好啊,我们也一道沾沾喜气。”庾经文说道。
“我就不去了。”庾季夏几乎和哥哥同时发声。
“为什么不去?”卢夫人似有不解。
“季夏要与我一同上战场。”庾泽说道。
“什么?他才十五岁,你要带他去上战场?”卢夫人放下筷子,忽然十分激愤。
“十五岁已经不小了。”庾泽神色如常,又夹了一块肋排。
“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营中缺他一个兵?刀剑无眼,庾季夏他还是小孩子。”
“夫人,食不言,寝不语,不要在饭桌上说这些。”
“现在不说什么时候?三月初就出征,你到现在才告诉我孩子要上战场?”
庾氏兄弟在一旁只默默地听着,很是平静。
“夫人莫不是忘了。”庾泽终是放下了碗筷,认真了起来,道:“他十三岁便杀了杜捷。”
卢夫人闻言,一副被苍蝇噎住嗓子的样子,哽住了,没有再出声。
“庾季夏,再说一次,你是怎么杀的杜捷的。”庾泽忽而向庾季夏发问。
“一剑封喉。”庾季夏看着自己面前的汤碗,平静地说。
是夜,庾季夏在躺到了榻上,孤枕难眠。
他先是假设自己如母亲担心的一样,在战场中受伤。又在想那场他并不会去的徐敏与丁婳的婚礼,最后定格到了母亲的那个表情。
为什么?他母亲从不过问政事?难不成他杀杜捷那次还有什么隐情是他不知道的?
又是那个问题,他忘了什么?他该不该想起来?
庾季夏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要想起来,他一定要想起来。即便最后想起来的结果是证明杜捷并不是罪人,他杀的是一个好人,他要接受刑罚。他也一定要想起来,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
翌日,元吉送来了一封信。
于是,庾季夏的书桌上并排放着两封大小相仿的书帖。
一封浅色的信封,是丁婳给他写的书信,一封红色的请帖,是丁婳和徐敏大婚的喜帖。
——
明晚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