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抓住人心。
那就搞死他的学生,毁掉他的心血。
如此,她才能开开心心溜之大吉。
不意,这想法才将将实施就险些搞死自己。
神明的话也不是任何时候都管用,尤其与自己利益相悖之时。
她对太子的非长寿断言惹下滔天大祸,简昭急怒攻心,欲将她逐出司天台。
太伤自尊了。
司天台没什么了不起,她本来也不稀罕,却不甘心以被驱逐的方式离开。
简昭沉默,不得不为她收拾烂摊子。
然而险些失去一切的太子永远不会忘记这段屈辱,继位那日便是清算之日。
这种事,她早已算到。
所以事情不能做一半,开弓没有回头箭,太子必须死,亦能让简昭一败涂地。
胆大包天的她最终参与了瑾王谋反
无奈功败垂成,愿赌服输,她慷慨赴死。
巧合的是行刑之日竟是二月。
师父捡到她的那一天。
她缩在地牢的稻草堆,想着师父的眼眸,和简昭的一模一样,深邃无边,犹若沉渊。
看不透,看不穿。
引她步步深陷,非要探究个明白一解无边新奇不可。
探险之人难免要为“险”字付出代价。
她的代价是生命。
行刑那日,她被人拖进了奇怪的房间,脑袋蒙上一块黑布又被拖走,一直拖着,也不知那刑台究竟有多远。
睡着前,她还在想,太远了。
醒来时,清晨的日光映照,白花花,吓得她又闭上眼,良久才缓缓睁开。
静谧的旷野,杳无人烟。
不是地狱,竟是人间。
身下压着一叠银票,还有简昭的书信。
他命她回平南坊,不准再惹是生非,等风声过去再办牒引换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