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笑了笑,说道:“趁着阿珣养伤调理,你也好生调理调理。我认识极好的医女,咱们府里还有付妈妈,你可要加把劲,为阿珣生一个健康的嫡长子。”
前路未知,祸福难测,唯一能做的便是当下留好了退路。
阿珣,很需要一个孩子。
黄时雨的脸颊涨得通红,可是心里似乎也不是很抵触,想到国公府大少爷家的彬哥儿,软软糯糯又白白,心里竟莫名地热望。
她与阿珣,也可以生小孩子吗?
黄莺枝与黄时雨见面的日子比在泽禾频繁。
虽说黄时雨要上衙,黄莺枝在市舶司帮佣,但妹妹时常借着下衙的功夫走保宁坊绕一圈,如今隔了四五日还没动静,黄莺枝便寻思不妙,上门探望果然如她所料,梅娘惯会报喜不报忧。
黄莺枝为了不拖妹妹后腿,自从定居京师,就开始学习高门大户的规矩,比如上门拜访先给长辈程氏磕头再去见妹妹。
程氏一向通情达理,特特留给姐妹二人相聚的空间与时间。
黄莺枝感念非常,不再详述。
同为女人,黄莺枝仅需一眼便有底,妹夫极疼爱妹妹。
梅娘的眼神溢出了动人的明亮与娇意。
这是受到千疼万宠的女人才会流露的自然情态。
姐妹二人闲话家常。
黄莺枝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
今儿十五,梅娘上个月初十成了亲,她肃然道:“我记得你月事一向不太准,如今成了亲可千万不能马虎,这个月的月事可曾来过?”
黄时雨摇了摇头,赧然道:“付妈妈说还得再等等,倘若月底不见动静,方可通过把脉辨认。”
黄莺枝含笑,两手包住了妹妹右手,“你是个有大福气的,今年肯定有动静,莫要害羞也莫要惶恐,一定要珍重自个儿身子,这孩子不是为旁人生的,是为你自己。”
黄时雨星眸茫然,一说孩子就浮起彬哥儿那种,阿珣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呢?
程氏告诉她女儿随爹,儿子随娘。
但其实也不是绝对的。
没见过老爷的人才会觉得阿珣长得像婆母,实则最像已故的老爷。
从神态到气质。
黄时雨觉得婆母心里应是无比地期待她快些为阿珣生个孩子的。
那就生吧。
等阿珣养好身体,她听他的话,不再推三阻四,任由他做那种变出小孩子的事。
黄莺枝歪着头半真半假打趣道:“梅娘,似乎开窍了。”
黄时雨纳罕道:“我一直都开窍,何曾糊涂。”
黄莺枝笑而不语。
女人活一辈子,能有几个真正享受过“温柔乡”。
梅娘却拥有一个顶级的,趁着年轻多享受享受,才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然而该泼的冷水还是要泼的。
不是存心找妹妹不痛快,而是提醒她这就是所要面对的现实。
比起深陷无法自拔,不如清醒地活着。
不管承不承认,一旦深陷,女人就难以抽身,而男人则相对容易许多。
“那,从这一刻开始,就得留意身边忠厚貌美的丫鬟了。”黄莺枝温婉浅笑道,“这种事琥珀应当比我还懂,有她时刻提醒,我也能放心不少。”
姐姐开始与妹妹谈及切身利益的体己话。
女子怀胎十月,首要学会放平心态。
不要想着约束男人,管不住的,逼急了说不定跑去外面偷吃,那只会更糟,什么脏的臭的都有。
黄莺枝建议培养一名干净忠厚的丫鬟,安排至简珣跟前伺候,亦可充当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