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抢过他手里那只假肢,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我说过了我可以的!傅靳琛,你听不懂吗?这五年,我都是一个人挺过来的,我是残疾了,但我不是废物!何须你现在假惺惺的帮我?”
此刻,她就像一只受到惊扰,失去控制能力的小野兽。
敏感,且充满攻击性。
因发怒,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睛里也开始渐渐泛起猩红。
明明态度恶劣,有些无理取闹,但是,落在傅靳琛眼里,却只看到了一个没有安全感,脆弱又无助的女人。
他默默捡起地上那只假肢,一向洁癖的男人,却用手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他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俯身将妻子拥在怀里,安抚地抚着她的肩背:“抱歉。。。。。。”
听到这些,宋晩的心里更难受了。
不知委屈,还是恼羞成怒,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见她哭了,傅靳琛脸上明显浮现出一抹惊慌。
他将妻子抱得更紧,嗓音哑的厉害,不仅耐心哄她,还跟她道歉,“阿晩,别哭,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说着,握住她的小手,朝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可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低姿态的迁就她,待她小心翼翼,宋晩就越觉得自己的丑陋,在被无限放大。
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也适应了一个人应对自己这具残疾的身体。
可他现在每一次的温柔和怜悯,无不在时刻提醒着一个事实:她不是一个正常人,是一个处处需要别人照顾的残废!
尤其是,听着他以前从来不会哄她,更别提跟她道歉的那些话,宋晩只觉得好笑又悲凉。
她不需要他的任何同情和怜悯!
况且,他嘴上在道歉,或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她也无需他的道歉。
宋晩安静地待在他怀里,刚才情绪宣泄出去后,这会儿,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像是一个没有生机的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