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后,她瞬间改变了主意。
这也——
太好吃了吧…
牛肉鲜嫩多汁,嚼一口满嘴的肉香,像在味蕾上悦动。
三人都没有吃饭时说话的习惯,饭桌上只剩下汤匙碗筷碰撞发出的清脆声,以及窗外潺潺流动的流水声和窸窸窣窣的蝉鸣声。
宋淮南吃饭过程中多次把目光落在江渝的动作上,这人明明没有接受过专门的礼仪教育,用餐却是不紧不慢、赏心悦目。
漂亮修长的手指握住筷子时指骨微微凸起,冷白的皮肤下青筋明显,是一双很适合弹钢琴的手。
他又将目光落在不远处,那里是餐厅的中央,正摆放着一架大钢琴。
宋淮南突然很想听对方弹一首曲子,就弹在校庆舞台上弹的那首。
可,他又注意到对方清隽脸庞下藏而不露的疲惫,为了江杳的事,人大概累坏了。
手机在这时响起,他拿起一看,是快递员打来的。
“你们先吃,我出去拿药。”
“好。”
宋淮南走后,江杳便凑近江渝,小声问:“哥,你从哪认识的人?这么有实力。”
后者幽幽一瞥:“问这个之前,你先告诉我到底是谁欺负的你?多久了?”
江杳知道自己瞒不了她哥多久,长期受到的霸凌像团巨大阴影一直笼罩在她心里,那些年受到的委屈和痛苦一下下拉扯她全身的神经细胞,这种感觉持续了六年,从高一到大三,一天一比一天深入骨髓,难以忘怀。
“哥,对不起……”
她颤抖着尾音。
“我好疼…”
“真的好疼啊…。。”
江渝愣愣地看着自己从小护到大的妹妹,对方从未在他面前暴露脆弱,最多是跟他撒撒娇,装装可怜,却从未这般感觉全世界都将她抛弃。
“杳杳…”江渝将人揽在怀里,左手轻轻拍打对方的后背,柔声安抚,“别怕,哥哥在。”
“哥…呜呜呜呜…。”
在江杳看不到的地方,江渝眸光闪过狠绝,下颌紧绷,整个人散发着无尽的寒意。
过了一会儿,江杳情绪平缓下来,宋淮南也拎着一盒药箱回来。
宋淮南扭开碘酒瓶盖,拿棉签蘸了一下,蹲下身打算卷起江渝裤腿给人处理却遭到拒绝:“先处理杳杳的伤吧。”
前者挑挑眉,口吻有些不善:“你不拒绝我会死吗?”
江渝愣了愣:“不是,我只是…。”
有些不好意思。
这话他没说出口,宋淮南自然也不知道,只以为江渝嘴犟。
他第一次给人擦药,人还不领情,那就不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