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犹豫,他跳进了潭水里。这奇谭并没有比他下过的任何水域奇特。只是身体一直缓缓下沉。沈瑛不再扑腾水面,下沉的速度却不增不减。
潭水堵住了他的口鼻,没过他的双眼,直到发顶也被水完全浸湿……他终于感到一阵翻天覆地的眩晕与窒息。
这他妈的到底是活潭还是死潭啊?!
“沈队,沈队!听得见吗?睁眼,睁眼!”“他的脉搏很弱,直升机还要多久到?……”“别睡,沈队!不要睡,看着我,保持意识……”
沈瑛努力想睁开眼,周围的阻力让他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等直升飞机,而是还在水里往下沉。
这是死潭还是活潭
可惜他都没办法知道答案了。钟盘、刘尚淳…他们都经历过这个吗?
“沈队,沈队……”
这个昵称被他们叫得好难听,这群人喊起来好像在竞赛里为自己的省队加油似的……沈瑛心想:说了一万遍了叫沈副队更好听,哪怕只是叫副队呢。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救援直升机上,还是在冰冷的潭水里了。
“怎么会染了疫病”皇帝站起来,在殿前走来走去,心情越来越焦躁,“朕去瞧瞧贵妃。”
“陛下,陛下!不能去呀陛下,臣等尚未查明疫病来源,只怕会传染。听说城里也有少数百姓也出现了类似症状,颈部背部都有枝茎似的黑色脉络,极其可怕。”
“宣翼王进京,就说他母亲病重,速来。”皇帝扭头对宦官吩咐道,“朕要拟旨,拿笔来。”
他一气呵成写完了一道圣旨,准备摁章,却突然有些不忍下手,犹豫再三,他拿起玉玺。
有人扣住他的手腕,叹了一声。
“父亲。”
皇帝愤怒地扭头,看见一双哀伤的眼睛。
“有人算出你生了异心,现在看来没算错。”他缓缓说道,“你竟为了一个沈瑛要杀你君主、你的父亲不成”
“父亲错了,异心是算不出来的。”李习璟扣了扣桌案,一个人端着托盘,从门口疾步而来,跪于二人面前,李习璟继续说道,“儿子是为了江山而来。”
皇帝看着眼前的灵虚子将一碗汤药置放在自己面前,终于笑出来声,“哈哈哈,璟儿啊璟儿,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朕以为你是临时起意背水一搏,不料原来布局已久么。”
“是,即便父亲当时没有临途易辙,儿子自然安排了其他道长在别处等您,”那壶里有毕诺给的方子所以才有立竿见影的疗效,因为怕被闻出来,灵虚子不敢多放,好在见效很快,也因此取得皇帝的信任…太子端起面前那一碗汤药,“父亲的亲卫已被支开了,至于支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