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凤一苇唇边挂着温柔的笑,轻声道:“双生契,停下吧。”
如果说,镜双程刚刚的眼神,只是有些危险,那此时此刻,他的眼神几乎兽化,锐利得骇人。
尽管,他的双瞳圆润如初,并非是危险生物才有的菱形眼瞳。
凤一苇笑容不改,只是点开了他的光脑——谁叫,镜双程的光脑对他而言从来不设防。
小赤川的地图点开,手指为笔,将特定的几个位置圈出,凤一苇轻笑道:“最开始我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毕竟一天要睡上半天,实在没这么多的心力关注这些东西。”
“但,近段时间,含雪的加餐次数实在有些多……你比我更明白,这家伙有多挑食,品质稍微差些的矿石白团子根本瞧不上眼。”
甚至不用低头瞧,镜双程也知道,这些圈出来的位置,可能会不全,但绝对不会出错。
哪怕,对方从来没有实地去过任何一个阵点。
“你保证过,我的要求一定会履行。”凤一苇道,“我要的不多,这个就好。”
闻言,镜双程手上力道加重,恶狠狠吻住了那张胡说八道的嘴。
要的不多?
现在,可不就是在要他的命!
呼吸交缠,空气变得稀薄、缠绵,让凤一苇有一种窒息之感,他却没有抗拒,放纵自己在欲海中沉沦。
有一瞬间,凤一苇觉得,眼前的人仿佛成了那湖水之中潜伏的危险玄武,静若深渊,动若雷霆,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放过他。
唇齿相交,久久不止。
凤一苇呼吸急促,有些后怕。
也是镜双程心有顾忌,若非如此,他这会儿怕是要糟糕。
由爱生怖,由怖生忧——
因为在乎,所以输个彻底。
哪怕没有那个赌约,镜双程也不可能赢。
眼前人,真的爱惨了他!
凤一苇眼中是情动的水润,迷离与水雾褪去,不笑时有些高傲的冷漠与疏离,如同水中的寒月、冬日的冰晶,笑起来眼梢上扬,艳而不俗,旖旎有光。
“小少爷,大家主,双生契,帮我解开吧?”
“我可不想真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舍不得。
镜双程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握在手里,狠狠掐了一把,疼得几乎没法呼吸。
高大的男人如同一棵枯萎的树木,蹲下身埋首在他的膝上,久久没有开口。
凤一苇一度觉得,面对死亡,面对离别自己十分理智,十分冷静。
毕竟从前就是如此,一个需要身先士卒的将领,不能也绝不会畏惧死亡!
他如此坚定地认为,理念贯彻生命的始终。
坚定地,有时候甚至连自己都欺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