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澜安静看着,呼吸浅浅的。
“澜澜。”周别鹤哄她,“把手机放到枕边,我陪着你睡。”
她低嗯了一声,将手机靠着床头柜的台灯,侧身过来,胳膊抱着被角往屏幕前凑了凑。
光线不清,模糊的脸颊放大,近到他只能看到她的半张脸。
“周别鹤……”她轻轻地说,“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呓语般的一句话。
她不说想他,只说想离他近一点。
周别鹤缓缓地拿指腹擦了擦屏幕,半晌,体会着胸口难以言喻的酸涨感。
他深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这通电话直到叶青澜手机没电才自动挂断。
一天忙完,周别鹤没叫司机,独自从公司走回酒店。
风雪依旧,路上行人匆匆,汽车碾过积了一层雪的路面,车痕很快又被漫天飘舞的雪花覆盖。
他撑了一把黑伞,独自缓步走着,不知多久,在商场奢侈品柜台的玻璃窗前停下。
精心设计过的橱窗中,陈列了
一枚精致的蓝宝石鸢尾胸针,天鹅绒蓝,在顶光的照耀烘托下,仿佛流动着的丝绸。
飞雪相隔,周别鹤望着这枚胸针。
许是他驻足良久,店员注意到这个气质不凡的男人,迎了出来,询问先生要不要进店取下来看。
“不用。”他说,“直接帮我装起来吧。”
店员惊喜地接过卡进去取胸针,周别鹤走远两步,拨通一个电话:“跟他们说,最多14亿,这是我能退的最低限度。”
对方一惊:“您的意思是?”
“三天之内,如果谈不下来,君和放弃收购。”
挂了电话,周别鹤直接吩咐杜筱定机票。
等他落地陵江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一号的下午。
陵江地处南方,雨过天晴后草长莺飞,车开过去,一路春景繁茂,温柔动人。
来到恒压大厦楼下,他给置顶的人发信息:[今天加班吗?]
兴许是不忙,她很快回他:[不加,我这就下班啦。]
看上去,心情不错。
周别鹤扬唇打字:[今天心情这么好?]
澜澜:[对啊,我忘记跟你说了,我给万聆拍的宣传片拿奖了。]
澜澜:[图片]
是她的奖杯。
周别鹤笑了一下,靠在车边:[好,下班吧。]
叶青澜坐在办公室里,回完周别鹤的信息,看了眼时间,才五点四十。
国内和纽约刚好差二十四小时,他那边是早晨。
无论在哪儿,他作息都这么自律。
又过二十分钟,叶青澜关上电脑准备下班,打卡完,她乘电梯下楼。
恰好和栗子一起,电梯里人有些多,栗子小心地帮她隔开,好奇地问:“澜姐,你什么时候休产假呀?”
叶青澜笑:“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