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停车场,降谷零竟然在那边等着他。
神濑苍太的眼神也有些躲闪:“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准备跟我说话了。”
降谷零答非所问:“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要跟我说吗?”
“呵——”神濑苍太干笑一声,“说了也得有人听吧?我说了这么多,说了这么长时间,到了最后有用吗?”
神濑苍太一次又一次劝说他们离开组织不要再执行卧底任务的言语在耳边回放,此时此刻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力感。
“抱歉。”
千言万语,最后化作这么一声抱歉。
除了道歉,降谷零自己也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了。
“你不需要跟我说抱歉,要说抱歉的是我才对。”神濑苍太苦笑着,“我早就应该从我自己天真的想法里走出来,我以为把事情的各种风险呈现你们面前,你们或许会明白我的想法,现在我知道了我是错误的,我就应该二话不说,直接让你们的上司把你们给赶出来!”
这个真的是神濑苍太的真实想法,当初他就是因为犹犹豫豫,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降谷零的表情也是无比的认真:“抱歉神濑,之前我们没有听你的劝告,现在的话,我就更不会听了。”
他要为松田阵平报仇!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是拼上他自己的这条命。
神濑苍太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反而有一种已经预料到的轻松和释怀。
好啊,既然是这样,那他也可以更加毫无顾虑的去进行后续的计划了。
神濑苍太先一步开车离开,在他前一秒刚刚离开时,萩原研二也来到了车库里。
他看起来已经是哭过了不知道多少场,眼睛都红的不成样子,头发也乱糟糟的黏在一起,没有了半点平日里精致。
“神濑他还好吗?”萩原研二开口问询问降谷零,他刚刚在来的路上时听见了二人的对话,因还没有想好要怎样出现在神濑苍太面前,便没有出现。
降谷零:“他是个坚强的人,会明白的。”
“好,那就好,”萩原研二苦笑着,“阵平酱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也都没有预料到,就连我抱歉降谷,我知道这或许很艰难,但我能拜托你件事情吗?”
“你说吧。”
“你有办法帮我拿到一些阵平酱生前的遗物吗?我想带回去给他老爸,至少也算是有个念想了。”
萩原研二想到松田阵平那独自在家的老爸,自从松田阵平当上警察开始工作之后,老头子也改变了许多,也不再整日酗酒,父子二人的话也都多了起来。
本来以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们的父子的关系会和好如初。
降谷零满口答应:“我知道的,你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吧。”
这本来也是他应该做的,而且他也不希望好友的遗物就这么被人当垃圾一样地处理了。
等等,说起遗物的话——
“我这里有个东西,是松田在牺牲之前不久交给我的,他说调查这个东西说不定会掌握到一些关键的信息,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短时间我也很难自由出入警视厅,就交给你吧。”降谷零从口袋里拿出那一袋钢珠。
萩原研二十分慎重地接过,可却不是很明白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那我就交给警视厅那边的实验室,好好看看这东西是什么成分的。”
“这个不需要,实验室那边松田之前已经送去过一份样本了,报告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出来,我把这个交给你是希望你可以用不同的视角去研究和探索。”降谷零说。
“不同的视角。”萩原研二一开始还有点不是能够很明白降谷零的意思,可当他的眼睛对上降谷零那双充满悲伤却又在隐忍克制的眼睛时,心里似乎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他问,“阵平酱的死,跟这个东西的主人有关系吗?”
降谷零思考了些许,说:“可以这么说,但也不能完全说就是他干的,不过这个东西的主人的的确确会是未来我们想要为松田报仇面前的一座大山。”
“好,我知道了。”萩原研二把东西妥帖收好。
降谷零不能在警视厅久留,今天应该是短时间里他最后一次回到警视厅,但他还是跟萩原研二说了关于那些东西是什么,要怎么存放才是安全的,这些注意事项。
说完之后,降谷零便离开了。
萩原研二站在原地,一直等到降谷零的车消失在视线中之后才离开。
他也知道的,这次分开之后,下一想次要再见到降谷零就要以年为单位做计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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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并不是一个适合看海景的地方,高楼大厦几乎隔绝了所有自然的声音,只有风能带来那么一丝丝海水的咸味。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好像躺在海浪里,身体被水包裹着,十分宁静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