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吧里没开灯,光线很暗,隐隐约约能看到吧台处有一道白衣黑裙的身影。
“谁在那?”
店员喊了一声,女人听到声音,转过头。
天边霎时闪过一道白光,照亮她冷艳的五官,过于苍白的肌肤上染着一抹青紫,莫名透出几分阴郁。
店员呼吸一滞:“那个,请问您是?”
“叶泠。”
“啊?”
女人起身,说:“薛季青的朋友。”
“啊,好的好的。”店员小鸡啄米般点头,目送她走到店门口。
女人身形瘦削,裙摆被风吹动,转眼落下洇湿的痕迹。
她没带伞。
升起这个念头时,店员已经跑到吧台后,抽了一把乌柄青伞。
“雨一时半会不会停,”她追上女人,说,“这是备用的伞,您拿着吧。”
女人转过头,下巴微微一晃,店员觉得她要拒绝,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硬是把伞塞了过去。
“谢谢。”
听到道谢声,店员松了口气,悄咪咪抬眸去看。
女人玉白的手摩挲着伞柄的竹叶纹路,动作竟有几分珍惜。
片刻后,店员再次出来摘下被风吹得噼啪乱响的风铃,女人已然撑伞走进雨幕。
万千大而密的雨丝砸下来,似要将世界冲垮。
-
耿筱筱下班时,雨稍微小了一点点。
这种天气不好打车,等了五分钟后,耿筱筱在买伞的阿姨手里十块钱买了把透明伞。
公司到姜玉蘅的家一共是一小时的地铁,出了站,耿筱筱一眼就看到了那辆老式桑塔纳。
“姥姥,”抖抖伞上的水,耿筱筱上车,“不是说不用来接我吗,就几步路。”
“下这么大雨,几步路也能给你淋湿,”姜玉蘅扯了几张纸递过来,“擦擦。”
汽车启动,姜玉蘅打着方向盘,不经意问:“跟小叶吵架了?”
耿筱筱心头一跳:“小叶?”
“别跟我装傻,我是有点老眼昏花,又不是瞎。”
姜玉蘅哼了一声,说:“上次你突然过来,第二天小叶就来了,不就是为了找你吗?还有那晚跟你发消息的‘普通同事’,我看那头像明明是小叶的。”
“……”
“还想糊弄我?”姜玉蘅加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