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三个人的争执,韦澄听得清清楚楚,他调着酒,路过燕习旁边,小声问他:“祁老师前男友啊?”
燕习看都没看他:“去忙你的。”
“人前男友都找来了。”韦澄凑热闹说:“你和祁老师是八字有没有一撇啊?”
燕习还是不理。
“不能吧。”韦澄手肘放吧台,歪头看他:“我可头次见你这样啊,刚才人家俩旧情人拉拉扯扯,你脸比谁都黑。”
燕习搅拌着吧勺,在玻璃杯里发出丁零当啷清脆声,他表情仍旧无常。
“老板,给个实话,祁老师是不是和你表白了?”韦澄小声问他。
燕习抬眼看他。
“真表白了?”韦澄眼睛发亮。
燕习收回视线,摇头。
“那你俩……”韦澄刚说了一半。
就见原本坐在窗户边的男人,朝他们这边走过来,韦澄下意识退了两步,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燕习只是看了扫了林琰一眼,接着调酒。
林琰坐在了燕习面前,打量了他几秒:“光从外表上来说,我们真的很像。”
燕习轻挑眉,放下了吧勺:“你这招对祁衍或许有用,但对我没用。”
燕习没那么多敏感的心思,他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而动摇自己的选择,他只相信自己看见的,自己从祁衍身上感知到的。
“我不会再找他了。”林琰突然说。
燕习轻挑眉看他。
“你知道当年祁衍在国家队时候的新闻吗?”林琰突然问他。
燕习没说话。
“祁衍当年在队里,是难得一见,极具天赋的选手。”林琰垂眼,回想着什么,语气很轻:“他很强,如果他当年腰没受伤,算到今年,国内也没他的对手。”
提到腰伤时,林琰语气明显冷了下来。
燕习微微抬了下眼皮,祁衍能力有多强燕习是知道的,之前和洛崎谈一起吃饭,洛崎和他说了很多。
“但他在役十年,只拿过一次世界冠军。”林琰说。
燕习从来没有在媒体上了解过祁衍以前的经历,不是不愿意了解,而是实实在在的人在他面前,燕习没理由去透过社交平台认识这个人。
“他二十一岁到二十三岁。”林琰平静阐述着:“算是滑雪运动员巅峰期的三年,被禁赛了三年。”
燕习平静的表情有丝波动。
“因为我。”林琰抬了抬眼皮:“当时的裁判对我性骚扰,祁衍和裁判在比赛里起了很严重的冲突,被禁赛三年,他运动员生涯最宝贵的三年。”
燕习蹙眉。
林琰语气平静:“后面,他因为伤病退役之后,就陷入了长时间焦虑失眠状态,现在都在吃治疗睡眠和情绪的药。”
燕习上次在祁衍家里换衣服的时候,其实已经注意到了床头治疗失眠的各种药。
林琰轻轻扯了下嘴角说:“他睡不着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难道是在想怎么当好体育老师,怎么管理他那些学校的体育生吗?他为什么伤病退役,他走没走出来,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燕习抬眼看他。
“祁衍很好吧,对人好起来,就算你是块儿冰都能暖化了。”林琰轻声说。
燕习没说话。
林琰认真看着燕习的脸好几秒说:“命运真不讲道理。”
林琰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酒吧,燕习在吧台前,沉默了很久,才又接着调酒。
祁衍本来打算回公寓,中间拐了个弯儿,回了老头老太太家。
祁衍空手回家,一洗了手,就去摸吃的了,他家这俩,退休在家,就爱倒腾些乱七八糟的吃的。
祁衍看见院里坛子里腌了不少辣白菜,自己拿了个餐盒,装出来了整整一盒,又去拿了两大盒酱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