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外面的战斗还在继续,天也已经碎了三分之一,都不需要抬头就能瞧见那道吞噬着一切的虚无的破口。
“我冲在前面……只是觉得即便很困难,但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她脸上的笑缓缓收敛。
流浪者的脚步挪了一下,似乎是想转过来,但最终还是没有动弹。
子木看她。
“方才听你们讲了我哥哥的一些事……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还觉得像是在梦里。”荧抬头,后脑勺抵着墙面。
自从塔顶的尖刺开始积蓄能量以后,这些墙就没有那么冰冷了,此刻直接靠在上面也没有什么大碍。
“就像是一觉醒过来,你记得的还是昨天的平淡日常,但他却像是已经像是过完了波澜壮阔的二次人生。”她笑笑,这次终于带了些勉强的意味。
“旅行者……”派蒙的小手盖上她的拳头。
“……”子木收回视线,久久未能言语。
“你们俩知道的真的很多——隐瞒的功夫也是一流。”荧想到这里,失落的神色一变,左右打量两人。
一个眼神闪躲,一个干脆转过身去。
心虚的不要太明显。
“在来至冬的路上,我其实就一直在猜想——我在提瓦特的旅途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没有过于纠结二人的隐瞒,主要是现在的时间不允许,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她去解决!
子木本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像是在顾虑什么,垂下眸子。
“我看你在提瓦特过得倒是挺开心的。”流浪者从事实角度出发,冷不丁道。
荧没有否认,她哈哈一笑。
“当然!直到现在,我也觉得这是一段相当不错的经历,好的坏的,酸甜苦辣,我都很喜欢——不过,这仅仅是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
“而我在说的,却不是这段旅途之于我,而是对一些人……对提瓦特的意义。”
她在乘船来至冬的路上,仔细回忆了这一路的旅途与经历。
荧从未忘记她见证过的,这个世界的故事。
钟离曾说过,希望能以她的视角去记录提瓦特的种种。
还有纳西妲,在出发前,她还托付了她一件事。
与子木和流浪者两人的设想有出入的是,荧之所以这么着急来到至冬,其实并不完全是为了他们。
他俩的事都只是顺道的……伟大的冒险家在解决一件件小事的同时,往往也在马不停蹄地为一些更重要的事奔走。
这次也不例外。
新的国度——新的危机与挑战,她已经很熟悉这个流程了。
因此当她从纳西妲那里得知那个令人不安,并且在此刻已然应验的预兆时,心中浮现的竟然不是担忧与害怕,而是更多的决心与勇气。
荧想到这里,又抬眸看天。
天空的破口外面是混沌——那并不是一种纯粹的黑色,而是一种很难以用言语形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