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夜静,偶有微声,不知是哭声喘声还是声嘶力竭的蝉鸣蝈叫。月亮西移,天际泛白,屋内终于亮起了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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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宜华困倦地枕在左衷忻的臂膀里休息,左衷忻则是不知疲倦地盯着她,时不时地亲吻她,被穆宜华一把推开。
“我好累……你别,别得寸进尺。”她转了个身背对左衷忻,不想理他。
这个年纪才开荤的男人真的太难应付了,饶是穆宜华见过世面也有些吃不消。
左衷忻并不理会她的嗔怨,依旧贴了上去从背后拥住她:“对不起……”
虚心认错屡教不改的东西。
穆宜华挣了一下没挣开,只能由他抱着自己。左衷忻不知餍足地再一次贴近穆宜华,在她的后脖颈上咬了一口。
“嘶——你属狗的!”穆宜华转头怨声载道。
左衷忻随便她骂,双唇还贴在她身上,含糊不清地问道:“我问你,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赵阔?”
穆宜华实在不敢相信他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你睡糊涂了?”
左衷忻不依不饶,蹭了蹭她的脑袋:“说,是我还是赵阔?”
穆宜华又起了逗他的心思:“那万一是乔……”
“乔”字只发了半个音,左衷忻又一口咬在了她的肩头,吓得穆宜华立马哄他:“你,你,喜欢你,喜欢死了。”
左衷忻收了口,好似喝醉一般低喃:“我知道你和赵阔所有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们曾经有多么相爱。但是穆宜华,我能给你的比他能给你的更多更好,此后年年岁岁,我都会证明给你看。”
现在是患得患失的左衷忻,穆宜华怎么看都觉得心中柔软无比。她转过身去抱住他,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穆宜华不是那样坏心肠的女人,我心悦你所以答应与你在一起,没有其他旁的原因。
“你相信我啊。你总说有曾经的我才有现在的你,可我又何尝不是呢?没有此前的你一直陪伴我鼓励我开导我,就没有现在的穆宜华,她或许已经变成汴京城的一抔黄土了。”
“不许这么说。”左衷忻微愠,“没有如果也没有或许,你就是出来了,就是好好地在这里。”
“嗯,我是活下来了,好好地在你面前。”穆宜华笑道,“所以我很珍惜我现在的生活,我也……很珍惜你。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我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
左衷忻怔忪地望着穆宜华,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个吻,没有任何情。欲甚至是颇为虔诚得犹如朝圣一般的一个吻。
“我爱你穆宜华,我的爱不比赵阔少分毫甚至比他还多。你如今可能未曾体会,但往后朝朝暮暮,你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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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起床小的们就要回来了,穆宜华决定在他们回来前将一切证据毁尸灭迹。她要起床却被左衷忻一把按下:“我来。”
他走下床,替穆宜华拿来新衣裳穿好,又单膝跪在榻前伸手抓过穆宜华脚踝。穆宜华缩了缩脚:“我自己会穿。”
左衷忻没有松手,他安静了一会儿,忽然低下头去在穆宜华的脚背上亲了一口。穆宜华惊讶之余笑出声,玩心大起,抬起右脚踩在左衷忻的胸膛上:“你做什么呀?”
左衷忻没有制止她,甚至将脚踝抓得更紧,又慢慢抚上小腿,一寸一寸地吻上去。
再这样下去肯定起不了床了,穆宜华在他肩上轻轻踹了一脚,嗔道:“松开,别碰我。”
左衷忻替她穿好鞋又要起身吻她,穆宜华笑着躲避:“刚亲完脚又要来亲我脸,你脏死了。”
二人又闹了一阵,最后还是让左衷忻得逞。
穆长青回来时感觉到家中氛围明显的蹊跷,他的眼神在左衷忻于穆宜华二人之间来回逡巡,妄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穆宜华扯了扯自己的领口,一下打断:“看什么呢!算账去!”
穆长青连忙应声要走又被左衷忻在拐角拦下塞了个大红包,左衷忻笑拉着他,如沐春风:“给你的,自己好生收着。”
穆长青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打开红包看见这个数忙道:“你你你……你贪污了?”
左衷忻气笑:“你就不能盼着你姐夫一点好?”
穆长青煞有介事地努努嘴,将红包收起来塞进怀里:“你现在还不是呢,名不正言不顺的……这样给我钱,到好似贿赂我把姐姐给你。”
左衷忻笑:“哪用得着你一个小孩儿点头,你姐都答应我了。”
“我都十九了,哪儿还是小孩儿!”穆长青辩解,“再说了,我姐姐答应那是我姐姐的事。做朋友我认你,做姐夫……我可还没认可呢!”
赵阔这个曾经的“准姐夫”带给穆长青的阴影太大了,现如今不管是多好的人来,他都不愿意再那么快地掏心掏肺。
左衷忻欣慰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对,就该这个样子。你姐姐对你那么好,你也要永永远远的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