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怀玉对她的眼神不同,你没看出来吗?”
她看人一向准。
即便跟扶怀玉认识不久,但她能感受到扶怀玉对钟瑜的感情不一般。
裴鸣砚笑了,“有什么不同?”
“你如果要说她对钟瑜格外温柔、格外有耐心,那我只想说,怀玉对谁都这样,她本身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再退一步来讲,她也只不过把她当妹妹看待罢了。”
闻韵挑眉哦了一声,“这些是她自己告诉你的,还是你凭借自己的思想揣测的?”
“你现在笃定的语气,是否太自信了?”
裴鸣砚却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这不重要。”
“先不论是否喜欢,不管从哪方面因素考量,她们都不适合在一起。”
“无论是十多岁的年龄差,还是现下所需要经历的生活,都会成为阻碍她们的重重关卡。个人的真心感情,在这些问题面前都太不堪一击了。”
“我相信怀玉这点想得会比我更清楚。所以不论她们是否真的喜欢对方,她们都不可能在一起。”
“原因很简单,她们不合适。”
闻韵从最先的不认同,渐渐到后来的呵笑,也算看清了一些眼前这个人。
“裴总监,你确定你将这种工作富有逻辑的思维,用在人与人的感情上真的没问题吗?”
“她们合不合适并不是由你用硬性条件来衡量并决定的,真正是否合适,需要问作为当局者的她们自身。你我作为两个外人,实在是有些没理由断定这些言论。”
隔空的距离之间,两道极具攻击性的目光碰撞,犹如尖锐的剑刃相交。
从话语再到视线,都已经充满了火药味。
最后是裴鸣砚打破的这场刀剑相见。
“看来这次的合作要因为我的原因而取消了。”裴鸣砚遗憾地说道,“真可惜,难得是被我搞砸的。”
合作?
闻韵凉凉说道,“跟你这样的人,我真是装不出来合作的意愿。”
裴鸣砚心想果然,然后起身打算离去,可身后的人又补充一句:
“但我不想以私人感情影响公事,也不影响我对你们专业能力的认可。目前,你们确实是箔澜的最优选择。”
裴鸣砚侧回头,又不由地扯唇一呵笑,“真有意思。”
“你们做音乐的人总是这么令人出乎意料。”
闻韵没说什么,只是起了身走过去,伸出了手。
裴鸣砚握了上去。
“合作愉快。”
“”
到了中午,外面稀薄的阳光变得浓色起来。
开了空调的室内一片凉爽,被窗户磨耗了大半的阳光射进来,将客厅照得敞亮。
此时的一间卧室内还是整片漆黑,光线昏暗,窗帘紧紧拉合。床榻上的人儿正安静地陷于梦乡当中。
只是这个梦并不美好。
她为数不多的做了一次噩梦,全程心保持着灰暗压抑,在梦的最后,她觉得自己像被大海溺得喘不过气,被强大地吸力包裹,强制下坠。
坠入黑暗之时,现实的她突然一阵颤栗,从梦中惊醒了。
钟瑜立马直起身来,呼吸有些起伏,手心放在跳得急促的心口处,还沉浸于刚刚的梦境中。
在梦里什么都没有,她一直在跑,但不知道该往何处而跑。
最后的结局是独自深陷大海是象征着不好的结局吗?
钟瑜深呼一口气,才发觉自己的眼睛有些难睁开,想来是昨天哭太久,眼睛都哭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