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宸扭头看向皇后:“贤妃和德妃呢?”
皇后道:“臣妾已经讓人去请诸位嫔妃了,恐怕到承乾宫还需要些时间。”
若非皇上在此,她现在脸上也难看得很,她正是觉得何才人有用呢,结果何才人却莫名其妙死了,还吓到了淑妃。
若幕后之人牵扯出她与何才人暗地里联系的事,她想洗清冤屈恐怕不容易。
德妃、贤妃、兰修容一起踏入殿内,纷纷朝皇上皇后淑妃行礼。
兰修容目光担忧地看向沈青。
她问:“淑妃娘娘身体可有什么不妥,腹中胎儿可安稳?”
太医在一旁回答着。
德妃贤妃听到太医说淑妃与腹中胎儿无碍,倒是一致觉得遗憾。
贤妃从听到何才人死时她就在皱眉,深觉晦气,早不死晚不死偏死在了淑妃面前,这不是坑她吗?
贤妃深吸一口气,壓下不爽:“皇上,何才人常与臣妾交好,暗害何才人,恐吓淑妃的人一看就不将臣妾放在眼里,您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兰修容冷着脸:“贤妃娘娘,往日何才人与您走得最近,怎么这几日何才人倒不与你一起到坤宁宫请安?”
纪宸的目光看向贤妃。
贤妃甩了甩帕子,生气道:“何才人与二皇子的关系到底不是秘密,臣妾便不遮掩了,何才人不本分,惯会宠溺二皇子,惹得臣妾与二皇子不亲近,臣妾烦她,为何要与她一起走?”
“皇上不信,大可以去问太后,臣妾这几次去太后娘娘那里,不止一次表露出对何才人的不喜。”
德妃皱眉,看向贤妃:“贤妃不喜何才人……动手除掉何才人也不无可能。”
贤妃一惊,反驳道:“臣妾再不喜何才人,也不会使这种手段,她在本宫手里,本宫做什么不行?”
“倒是德妃,不妨有证據后,再来怀疑臣妾为好。”
德妃叹了一口气,看向皇上,目光坦荡道:“有一件事臣妾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皇上,但现如今,恐怕只有说了才能找到杀害何才人的真凶,臣妾不敢不报。”
纪宸抬眸,示意她说下去。
德妃:“臣妾宫里的小太监曾看见何才人身边的应春与皇后宫里的青古曾私底下有过交流,便留心了此事,发现她们每月都会私底下见一面,因涉及皇后,臣妾不敢声张。”
她原本想留此事策反贤妃,扳倒皇后。
但现在看来倒不如将水搅浑。
皇后一系列动作她不是没察觉到,她想不明白皇后居然愿意为了淑妃盯上她,因此这几个月她并未轻举妄动,唯恐落了把柄在皇后手中。
贤妃太蠢,身边已无人可用,她如何辩解都会孤立无援,未免贤妃死咬她,还是皇后挡在前面最稳妥。
德妃垂眸,皇后平日一副伪善的样子,心机却着实深不可测。
竟不声不响拿捏了贤妃。
可惜棋差一招。
沈青的目光在皇后与贤妃之间逡巡,只见皇后的脸色变难看了一瞬,眼底阴郁,须臾,略略阖眼,掩下眼底的神色。
贤妃则转瞬明白了过来,心思都摆在脸上。
她看向皇后,目光一沉:“现下看来,臣妾实在对何才人不了解,若要问话,该问皇后娘娘才是。”
“不过。”贤妃话锋一转,看向德妃,“德妃对此事知道的这样清楚,兴许何才人怎么死的德妃也知道一二,不若皇上对德妃细细询问,说不定能得些线索。”
沈青愕然,她原以为贤妃会与皇后搅合不清,但没想到她仍不忘德妃。
这得多深的情谊啊。
贤妃感受到沈青的目光,嫌弃极了,她难道就是个蠢货,看不出德妃的用意吗?
只是皇上专宠淑妃,二皇子非嫡非长不说,还不聪慧,人前胆小如鼠,人后对宫人狐假虎威,也就何才人能溺爱一二了。
眼见着未来没指望,她还费心筹谋算计什么?
为了颜家?
颜家自有太后,哪用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