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刚做完月子不久,某天夜里,谢逢出现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她屋里,吓了刚喂女儿吃完奶,正准备换衣裳睡觉的她一跳。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震惊地看着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可下一刻便被他抵在桌子上,热切又强势地吻住了唇。
“不……不行,我们已经和离了……”
萧喜喜本想抵抗,可他的气息太过滚烫,哑着声音说“我想你了”的样子也太过勾人,她听得脸红腿软,挣扎不过,险些就要放任自己沉迷。
好在这时女儿哭了起来,将她从意乱情迷中惊醒,萧喜喜这才推开同样僵住了的谢逢,拉好自己的衣裳跑过去哄女儿了。
谢逢冷静下来后也没再做什么,只是走到床边默默地看着她怀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心绪如浪翻涌。
“你已经知道了吧,这是你的女儿。你……你抱抱她吧。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她爹爹。”萧喜喜没问他为什么会来,只是在平复好心情后,把终于不哭了的女儿递了过去,“不过她姓萧,你不能跟我抢她。你要是跟我抢,那我可不会客气。”
谢逢:“……”
谢逢看着那小小软软的人儿,身体僵硬,没敢接。
萧喜喜直接把女儿往他怀里一塞,教了一下他应该怎么抱。
但谢逢刚抱了一下,门外就传来了冯云香的声音:“喜喜,你跟谁说话呢?”
萧喜喜吓了一跳,连忙把女儿抱回来,推了推谢逢示意他快走:“我跟豆豆说,让她快睡觉呢!”
谢逢:“……”
谢逢看着她,眼神变沉,不说话。
萧喜喜被他看得心虚,忍不住移开了视线:“我三哥到现在都没找到……”
她压下久别重逢的心动和不舍,闷声说,“对不起,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你以后别再来了。不过你是豆豆的爹,我不会拦着你不让你看孩子,只是你不能再像今天这样闯我房间,不然我……”
谢逢是算着女儿出生的时间,想方设法找到机会,日夜不停地疾驰回来的。他本想着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又有了孩子,她的态度或许会有所回转,可谁知她仍是这般坚定无情。
这让他终于忍不住心下刺痛动了怒:“不然你要如何?喊人将我打出去?萧喜喜,你三哥是你的家人,我就不是么?我是你曾拜过天地的丈夫,是你女儿的父亲!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一出事便将我远远推开,半点公平都不愿给我,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萧喜喜被他说愣了。
她想说“不是的”,可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因为她的确是更在意自己的家人,也怎么都迈不过她三哥这个坎儿。而她对他的喜欢,好像也确实没有那么深……
这么一想,萧喜喜就有些愧疚:“对不起,你就当是我负了你吧。可你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你那么倒霉,偏偏是谢文韬的儿子……再说你以为我想与你分开么,我也不想啊……”
她生完孩子后情绪不知怎么脆弱得很,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哽咽。
谢逢:“……”
谢逢原本是真的动了怒,可见她这般模样,那些被她无情舍弃的愤怒和不甘,就又像是漏了气,变成了道不尽的无奈和怅然。
罢了,他也不是今日才知,她是个见色心喜,小没良心的。
“摊上那么个爹,又被妻子抛弃的我都没哭,你哭什么?”他沉默许久,终是舍不得再对她发火。
萧喜喜听他软下声音叹气,心里不知为何更难过了,眼泪也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谢逢见此从怀里拿出一块碧玉制成的长命锁,小心放在女儿怀里,然后俯身在这磨人的姑娘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
萧喜喜吃痛惊叫:“你干什么!”
谢逢目光幽暗地盯着她,偏头吻去她腮边的泪:“留个印,省得某人无情,转头将我忘记。”
他可以给她时间,让她走出丧兄的伤痛,可要他就此放弃她和他们的女儿,绝无可能。
萧喜喜:“……”
萧喜喜心乱如麻地推开他,把他赶走了。
这人怎么说也不听呢!都说了他们之间横着她三哥一条命,她再喜欢他也没法继续跟他在一起了!
**
那晚之后,萧喜喜没再见过谢逢。
因为两人一个跟着郑王大军往东打,一个跟着她爹往南打,离得越来越远了。
不过豆豆一岁之前,萧喜喜隔几个月就会收到谢逢让人送来的东西。那些东西多是她会喜欢的武器、兵书,或是孩童会喜欢的玩具,也有漂亮的珠宝首饰,珍贵的药材补品,和一些只有东边才有的稀罕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