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霍尔曼的伤口彻底愈合,南芝桃眼睛弯弯,冲他笑了笑:
“我可能马上就要换个养母了,说不定新养母日后会安排我和你们合作呢,到时候,我的道歉应该也会怪值钱的,你说呢?”
这一枪是故意的又怎样,在这艘船上,除非主人厄里斯表态,谁都不能动她。
霍尔曼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手帕,一下一下擦着脖子和下巴上的血。
他的眼睛一动不动,注视着她过分年轻的脸,缓缓开口:“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想起什么,霍尔曼调整好脸上的斯文和笑意:“不过厄里斯女士的孩子很多,那可是个大家庭,而且厄里斯女士只喜欢听话的孩子,她是这艘船的掌舵人,不允许出现第二个方向。”
“她是个掌控欲很强的女性,希望你能和新养母相处愉快。”他表情诚恳地祝福道。
南芝桃也诚恳地感谢他:“谢谢你的祝福。”
不过她实打实地记下了他的话,远离这间海景房后,她思忖间带着犹豫,掌控欲强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想吃鱼饵,但不想被钓进鱼缸里。
她的理想结果是捞点好处然后跑路。
她心里的小人跳出来,小声补充,或者践行可持续发展策略——
捞点好处,并吊着这位女士,以持续捞点好处,最后再跑路。
拍打着游轮的海浪越来越大,湿咸的海风吹过,南芝桃稍微清醒了点。
风浪确实很大,可谁让鱼儿想吃鱼饵又不想被钓呢。
她握了握拳,鼓励自己浅尝一口天降的大饼。
还没吃上,弥尔斯的管家
先找过来,提醒她给少爷注射药剂的时间到了。
“哦,好,我这就去。”
南芝桃决定先去处理少爷。
片刻后,她走进一间宽敞的卧房,身后的管家结束了引路的任务,在她进去后,贴心地把门轻轻关上。
房间里,金发金曈的美貌少爷坐在轮椅上,瞥了她一眼,和她对视后,又骤然收回了视线。
南芝桃捉摸不透祂的心思,也没发现祂点着韫色的耳垂,更没发现对方换了身衣服。
祂没穿那件上船时的礼服,此时披着件毯子,一只手在身前攥住,紧紧遮挡着毯子下的景色。
见她转身去取药剂,弥尔斯咬了咬下唇,攥着毯子的手指更加用力。
祂没做过这种事,祂从来没做过讨好别人的事情,祂从来不需要讨好别人。
不对,这不对明明明明应该是她来讨好祂的
祂的眼睫垂下,不住颤抖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潋滟的水色都敛在金灿的眼眸中。
听见锁着药剂的密码箱弹开的声音,祂的身子颤了下,随后想起什么,莹润的手指探到毯子下的衣服。
祂兀自又静悄悄地摸索,等南芝桃回头,就看见往日骄纵的少爷改了性子,乖巧主动地掀开了后腰上的衣物。
那截雪白的颜色撞入她的眼帘,微微打颤,像主动袒露出弱点,等待捕食者舔咬的草食动物。
南芝桃愣了下。
这不太对吧?
不远处,美貌少爷自己扶着桌子,自己掀开衣服,等她过去。
祂侧目看过来的眼神无比气闷和控诉,却被那抹熠熠的水光化解,又显得尤其委屈。
意识到什么,南芝桃的眼神微妙。
她选择对祂的神情视而不见,走到祂背后,指尖点了点祂的后腰,随后把针扎进去,听见祂溢出了声闷哼。
青年吃痛的腰微微折下去,有意回避她刺入的痛苦,却又想起什么似的,不敢躲开。
祂的手指扶着桌子边沿,指节攥得略微发白。
“疼。”祂闷哼着,低低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