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的格外巧。
下一刻他说的话也格外妙,完完全全说出了庄蘅的心声。
他不咸不淡地盯着谢容止道:“你还真是忘本,一个在这方面毫无悟性可言的蠢材,居然也可以对着一个会弹曲子的人指手画脚说三道四。我若是没记错,那时候你的好爹爹为了让你学会琴,急得找了各路名家,还收了我的琴,只可惜如今你仍然一窍不通,我瞧你也真是可怜,毕竟练不出结果的人是你。”
庄蘅听得恨不得起身给他鼓掌,再对他说句“妙啊”。
反派的攻击性就是强。
庄蘅都要敬佩他了。
谢容止顿时脸白了。谢麟和他对外一直宣称是他在这方面颇有造诣,如今却被谢容与直接戳破了谎言,便恼羞成怒道:“二哥来这儿做什么?四小姐是来给我弹琴的,同二哥有何关系?”
他瞥了他一眼,口中凌厉道:“我劝你对我放尊敬些,弟事兄,宜敬重,这个道理都不懂,看来不仅是琴技,连你幼时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不是蠢材又是什么?”
谢容止彻底哑口无言。
谢容与却笑吟吟抚了把琴,对着他道:“忘了同你说,这把琴是我给四小姐的。”
“所以,我为何不能来?你日后的妻子若是等着你给她一把琴,恐怕连今日的曲子都没法儿弹给你听,毕竟你也拿不出一千五百两银子吧?”
“那这么说来,你不仅是个蠢材,还是个穷乏之徒啊。”
庄蘅在旁听得目瞪口呆。
一来,虽然她之前便知道这把琴名贵,但还是惊诧于它居然要一千五百两银子。
二来,前头若是说谢容与是在帮自己说话,还可以理解,那后头的这一系列嘲讽,便能看出他对谢容止明晃晃的恨意了。
她毫不怀疑,如果可以,他能手刃了谢容止。
他们二人到底是如何会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但无论如何,庄蘅很满意,被人帮着打击报复的感觉很愉悦。
愉悦的像是吃了块刚做好的绿豆糕。
但庄蘅觉得自己不能在谢容止面前展现出小人得志的模样,于是悄悄低下了头。
谢容止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最后吐了口气道:“二哥说的对,这朝中能拿出一千五百两银子买把琴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个。”
他在暗暗嘲讽他这银子来得不正当。
他知道他不在乎,不在乎自己是个恶人,所以特意说给拿了这把琴的庄蘅听。
但他没料到,庄蘅压根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她只是傻乎乎地抬头看他,惊诧于他为何忽然开始夸谢容与了。
夸他有手段,得陛下宠爱,能拿出这么多银子吗?
好莫名其妙啊。
谢容止顿时觉得自己一拳打
在了棉花上。
这两个人像是串通好了似的,格外有默契,一个像是装傻或是真傻,总之就是听不懂他的话,一个口中吐出的话,每个字都带着嘲讽。
谢容与之前虽然也嘲讽他,但从未像今日这般妙语连珠式地讥讽。于是他合理地怀疑,他今日这般,一定是因为庄蘅。他每次对自己展现不加掩饰的恨意,都是因为庄蘅。
他也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便对着庄蘅道:“四小姐,不如随我一同去正堂吧?老夫人恐怕早就等着了。”
庄蘅起来不是,不起来也不是,觑着谢容与的神色,却听他道:“你也知道她早就候着了,那你方才不去,还有心思在这儿听四小姐弹琴,现下又急急忙忙地跑过去做什么?”
“不过你要去便去,只是她,不许去。”
谢容止又看了庄蘅,只能忍气吞声道:“那我便先过去了。”
谢容与没有理睬他,只是等他离开后,随手关上了琴室的门。
他淡淡垂眸对着庄蘅道:“用我的琴弹给他听,你还真是聪明。”
第44章博弈她在调戏他
庄蘅小声解释道:“我又不想弹给他听。”
“那方才他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