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蘅托腮,转移话题,“没事的,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我们不会那么顺利呢,也别提要放谁走了。”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真的一语成谶了。
她和忆柳告别后,便带着芙蕖先回去了。
宅子里一向安静,她坐在窗边看了会雨,问芙蕖道:“谢侍郎下朝了吧?”
芙蕖替她端上了盘糕点,“小姐怎么了?”
“我就是忽然想到,他在的时候好歹没这么无趣。不过他不来也好。”
结果这一日谢容与没有来。
翌日他也没有来。
这几日连着落雨,天色格外阴沉,庄蘅也没过问,但到第三日她有些沉不住气了。
虽说她上次是对谢容与使了性子,但他不来找自己也很是奇怪。
谢容止却在这时候来了。
他叩门,婢女替他开了门,将他迎了进来。
他找到庄蘅,对她开门见山道:“我接你回去。”
庄蘅刚想着要想个借口婉拒,却见他已经上手来拉自己了。
他捏住她的手腕,对她道:“马车就在外头候着,我们现在便回谢府。你三哥也很想见你,你马上也能见到他。”
她慢慢挣脱了,温和道:“三公子,怎么了?”
“你不能总在这儿,是不是?你是我的妻子,总要回去的,现在正好,我接你回去。”
庄蘅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再次牵住往外走。
她只能道:“若是谢侍郎知道了……”
“他?”谢容止嗤笑一声,“他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不会管到我们的,你只管放心跟我回去。”
庄蘅愣了愣,随即焦急道:“他怎么了?”
谢容止叹口气,幽幽道:“你不必知道太多的。”
“三公子,
烦请你告诉我,他怎么了?”
他的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前日上朝之时,御史台已经指控了他结党营私的罪名,证物皆全,满堂哗然。陛下到底是疼惜他,就算是关押也只是把他关进宗正寺,只是这段日子,他出不来,更不会管到我们,所以你不必担心。等你回了我们谢家,他若能出来,想要再带你走,也很难了。”
他生生拉着庄蘅上了马车,摁着她乖乖坐下,看着她的眼眸笑道:“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庄蘅颤了颤。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他摁进了他怀中。马车向前疾驰,庄蘅本能地试图推开他,他却将唇落在了她的鬓边,轻声道:“现在你不必再想着他了。”
她却猛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看着他道:“我要下车。”
谢容止的笑容淡了淡,却还是安抚她道:“马上就到了,安静些。”
“到了谢府,你们是不是不许我出去了?”
“你要出去做什么呢?外头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你总不会是想去见我二哥吧?四小姐,我从来都觉得你是个审时度势的人,如今的局势,你没必要还为了他赴汤蹈火,毕竟你对他又没什么感情,是不是?”
“什么局势?他出不来了吗?”
他微微点头,“目前看来,很难。明日你便知道了。”
“这是你们做的?”
“你怎么现在才想明白?当然是我们,所以我太清楚,想让他再次出来,有多难。”
庄蘅没有吭声,仍旧执拗地看着他。
谢容止有时候不太敢直接对上她的眼眸,这让他感到不自在。
他以为她已经妥协了,谁知道她还是道:“放我下去,我不要和你回去。”
他冷了脸,“回不回去不是你说了算,你是我的妻,不跟我走,你想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