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心里很不舒服,我不能接受。”邵彦华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梅凝隽让你查何文月,你查了吗?”
“没查。”邵彦华答得非常干脆。
“你们为什么盯上了章弥真,为什么要抓她?”秦梓需再问。
“是她害得阿梅被人捅,害得阿梅坐牢!!她该死!!”邵彦华突然激动起来,大叫道。
“给我安静!注意你的言辞!”陪审的男警察呵斥道。
邵彦华额头青筋暴起,浑身在微微地发颤。
秦梓需缓缓道:“我问完了,最后我再说一句,邵彦华,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走向死亡的过程,你还有最多一年的时间。”
说完她就拿起笔记本和笔离开了审讯室,再没有看邵彦华一眼。
……
比起邵彦华看到梅凝隽审讯视频时的淡定,邵紫涵就显得暴躁许多。她嘴里不停骂着不干不净的脏话,还是中英文参半的,不停地抖腿,不得安生。
“猪女人,想死不要拖着我一起死啊!”视频放完后,她咒骂道。
“你是不是觉得不说话,就能逃脱罪过了?”秦梓需哂笑着问。
“她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猪女人,到底是谁特么拉着我,要我骗李芝华吃猫粮的?什么叫这就是我的命?老子不认!早知道当初就该一刀宰了她。”她叫嚣着,却红了眼眶,呼喝的嗓子里逐渐带上沙哑颤音。
“你很恨她。”
“恨?呵,她算坨屎!老子杀她眉头不皱一下。”
她的歇斯底里恰恰暴露了她此时内心的脆弱受伤,秦梓需等她发泄完了,才慢慢问:
“你小时候,你妈对你不好吗?”
“好?什么叫对我好?是把我和猫狗关在一起,喂我吃宠物粮吗?那个女人没良心的,她的血是冷的。我能长大,都是奇迹。”邵紫涵道。
“你这么恨她,为什么还要在手臂上纹梅花?”秦梓需又问。
“我离不开她啊,我年纪太小了,我怕她把我丢下不管了,我该怎么活?我只能讨好她,对她百依百顺,这个就是讨好的证据,我把这个亮给她看时,她可喜欢了。”
“我看这纹身都拉长变形了,你是小时候纹的?”
“8岁时纹的。”
“什么时候洗掉的?”
“今年,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问?”邵紫涵很不耐烦。
“问你就老实回答!”陪审的警官叱道。
“你参与策划了对付李芝华父母的事?”
“我没策划,这个事儿是老鬼要做的,我只是帮了帮忙。”
秦梓需:“那抓章弥真的事呢?你没策划?”
邵紫涵顿了一下,眸光瞥向一旁,显出逃避的神态。
“邵彦华说他抓章弥真是为了报复章弥真曝光人口贩卖案害得梅凝隽被捅这件事的,你呢?你的目的也是这样?这个案子你出力很多,我不相信你只是帮忙。那个冰淇淋店的摆件,到底是什么意思?”
邵紫涵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坦白了:
“我小时候在芝加哥,和章弥真见过几次。我那会儿一天到晚吃不了一顿正饭,饿得不行时,会到芝加哥大学旁的商店街翻垃圾。有些食品店的垃圾桶里扔了很多过期食品,其实都还能吃。
“她打工的那家冰淇淋店,也会扔掉过期的奶油、糖霜之类的东西。那里的店员都很凶,见到我翻垃圾,会来驱赶我。但章弥真每次当值,都会专门给我留一盒冰淇淋,放在角落里,藏在纸箱子里。
“有一回,她在冰淇淋之外还送了一个摆件给我,那摆件坏掉了,被她用胶水粘起来的。我记这件事记了很久,那个摆件我也一直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