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联系不上系统,但稚鱼自己在心里想了想,认为这个做法很靠谱。
唇舌还在又痛又麻的泛着烫,稚鱼浑身细颤着绷紧了双腿,手掌撑着墙面,站直了身体。
他湿软的睫毛抬起,可怜兮兮看着陆听澜:“哥哥……呀!”
之所以发出这声惊呼,是因为一直没有动作的陆听澜竟然突然上前,抱住了他。
苦涩又浓郁的苦咖香气完全的笼罩住了稚鱼,他茫然无措睁大眼睛。
然而这并不是像刚刚许择野那种暴烈的、恨不得将他整个吞掉的那种侵略性十足的拥抱。
相反,这个怀抱很温柔,一如陆听澜对待他那样温柔。
男人宽大的手掌放在他脑后,另一只则扣在他腰后,烫热体温透过布料传递到稚鱼身上。稚鱼整个身子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他忘记了要说什么,晕乎乎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
“鱼鱼。”陆听澜抱着稚鱼,止住了稚鱼颤抖的单薄身子。他下巴压在稚鱼头顶,同时抚摸稚鱼的背脊,如安慰一样,嗓音低沉却清晰:“那个alpha好可怕,是不是?他欺负你、强迫你。”
男人垂眸,眼睫盖住眸底经年不变的、深海似的晦暗,轻声仿若耳语:“alpha就是这样的,自大、粗鲁、幼稚。不会带给你任何幸福,只会令你窒息。”
稚鱼不太理解为什么陆听澜和他说这些,他茫然抬起眼与对方直视,水意未散的蓝眸中是一种近乎稚气的懵懂。
陆听澜镜片后的眸子中骤地划过一丝笑意。
他弯起唇,嗓音愈发温柔下去,像是某种引诱。
“可是我不一样,鱼鱼。”男人停下抚摸他背脊的动作,而是托起稚鱼漂亮又纤细的手,轻轻在指节处吻了一下。
很绅士的、蜻蜓点水似的吻,像是中世纪的骑士奉献自己的忠诚。
陆听澜看着稚鱼不断眨着的蓝眼睛,沉声道:“我永远不会强迫你、控制你、妄图占有你。”
因为他始终清楚,不是他拥有稚鱼,而是稚鱼拥有他。
……好奇怪。
稚鱼不太习惯被人用这么热切的目光盯着看。才因为缺氧而涨红的脸颊又蒙上另一种原因的薄红,看上去愈发可口。
“可是、可是……”他忍不住蜷了蜷被陆听澜握在掌心的指尖,真情实意地疑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呀?”
“我可以理解你,鱼鱼。从那个地方努力爬上来,一定很辛苦,对不对?”陆听澜垂下眼,捏了捏他的指节。
那个地方?
稚鱼还是没有领会到陆听澜的意思。
毕竟,在他对这个小世界的认知里面,像陆听澜这种级别的alpha,是不该与贫民窟扯上任何联系的。
男生漂亮的脸蛋始终保持着不谙的茫然,仿佛不染尘埃的白纸。然而陆听澜只看稚鱼这种样子就油然感觉到一种幸福感。
——他不在乎稚鱼能不能理解他的。
可这种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说出一直藏在心底的话。
“我也一样的,鱼鱼,我和你一样。”陆听澜俊美面容上的笑意愈发深了,他将稚鱼纤细的手掌握在自己掌间,叹息道:“你看,我们好像是从那片烂泥塘里长出来的两支芦苇。”
不过,稚鱼和他又不一样。
稚鱼是很漂亮的,会开出毛茸茸花朵的可爱芦苇。
稚鱼皱着小眉头,联系前因后果琢磨一阵,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懂了。
他恍然大悟,看着陆听澜道:“哥哥,你也被人欺负过吗?”
——所以榜一对他说这么长一大串听也听不懂的话,只是为了安慰他,被人欺负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情的吧?
稚鱼眨了眨眼睛,有点儿感动地想:
黑白人还怪好的。
陆听澜似乎早就料到了稚鱼这种反应,不如说男生这样的反应也是让他觉得可爱的一种。
他于是弯唇笑了,没否认也没肯定,只是弯腰将看上去还有点儿晕乎乎的小可怜拦腰抱在怀中。
稚鱼又小声惊呼了一下,看样子想挣扎。
陆听澜适时垂眸问他:“鱼鱼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去看看糖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