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这个旱鸭子,就不来溟海凑这个破热闹了。
吕正仪被那一眼看的心头骤乱。他隐约察觉不对,起身欲上前探究。
一旁的聂隼却突然挡在稚鱼身前,黑白分明的阴郁眸子,冷冷看着他。
吕正仪没想到这个来历不明、当初险些夺他性命的家伙竟然还敢主动与他对峙。青年面上温润的笑意也淡了,手掌搭上腰侧的百纳剑柄。
谁料这一触即发之时,始终神游天外的江沅却突然有了反应。
她一指护着稚鱼的聂隼:“猧儿。”
又指靠着剑匣的稚鱼:“饲主。”
在众人齐刷刷疑惑看向她的目光中,少女看了看天,又煞有介事掐指半晌,最后抬头望向稚鱼。
江大仙秀静脸上一脸严肃,认真提醒稚鱼道:“当心,恶犬噬主。”
稚鱼:……?
他晕船晕出来幻听了?
第32章人美钱多的高冷少宫主(5)稚鱼指间……
空气中静默了一瞬。
旁边溟海来的主仆俩看不懂他们这两宫三观传人之间弯弯绕绕,干脆捧着脸看热闹。
“江道友大概不是那个意思。”最后,还是吕正仪无奈的出来解释。
他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将手从剑柄上放了下去,看上去又是平日里待人的谦谦君子样。
不过吕正仪的目光不再看对他依旧敌意满满的聂隼了。他只是看向稚鱼。
“是这样的,年前南枝前辈开始教习江道友卜卦之术。但你也知道的,南枝前辈的手段一直比较……特立独行。”吕正仪顿了顿,才勉强选出这么个体面的词。
“其实我与师兄上个月见江沅姐,她还远远没有像现在这样。”一旁的怀风接过话茬,感慨道:“短短数日未见,江沅姐的精神状态真是愈发癫了。”
显然的,怀风小道长对语言美化的功力,就远远不及他师兄。
稚鱼一贯是不关心这些事情的,何况眼下他自己晕船晕的想砍人,嗅着空气中这一股子海腥气都想吐。
但是,当他看到江沅神神叨叨对着他说完那一句没头没尾的判词之后,又开始望天掐着手指头,好像算什么时,还是有点儿狐疑起来。
——即便他对卜卦之道再一窍不通,也知道这大白天的肯定夜观不了天象呀。
少宫主唇瓣紧抿,面上神色似是疑惑,偏头问吕正仪:“这样,南枝前辈也放心?”
吕正仪看着江沅,也挺无语的。
还没等他又回什么,听清了稚鱼这句疑惑的江沅却突然从天上收回目光,直直看向稚鱼。
一瞬间,少女眸光犀利如雷霆,霎那气势有如南枝月上身——惊得稚鱼连船好似都不晕了,下意识退后半步,险些打开剑匣自卫。
江沅眸光炯炯,嗓音生无可恋,喃喃道:“出去找找乐子散散心,死了就别说是我南枝月的徒弟。”
稚鱼:?
少女不知又回忆起什么,恬静面目骤然浮露痛苦到狰狞的表情:“你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徒弟!”
稚鱼:……。
这又是什么新型的法符咒语吗?
旁边没见过世面的怀风都看懵了,眼睛呆愣愣看着江沅,同时又拽拽他师兄衣角:“师兄,南枝前辈不是只有江沅姐一个徒弟吗?”
“……这大概就像你不想背心法的时候,师伯也会敲打你一样。”如此情形下,吕正仪竟然还能稳住温润表情,尝试用合理的言辞解释。
“原来如此!”怀风瞬间感同身受的悟了。
“端木少宫主,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想必平日也未少被聂前辈敲打吧?”他随即看向稚鱼,面露同情地感慨:“真是辛苦。”
虽然稚鱼没有跟上这个话题的变化,但见对方问话,颇有家教的少宫主想了想,还是诚实回道:“未曾。”
稚鱼那张冷淡又吸睛至极的脸蛋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说出来的话却颇有种令人认知崩塌的残忍:“爹爹并不过问我修习之事,平素只是吃吃喝喝。”
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