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玉节:“……”谁说她要看了?已经从岁蘅和若虚口中得知内情,她有什么必要翻开这书么?只是书上落下的名字让她觉得不大妥当,想要着手研究一番罢了。
她懒得跟言稚川废话,将《拜观音》怼到了言稚川怀中。
言稚川眸光微亮,直接把湛玉节的行为当作了认可。她翻了翻《拜观音》,最先看到的是“十分春色”四个字,乐陶陶地说:“这字倒是不错,我还藏着一些十分春色写的话本呢,拿去让她签个名怎么样?到时候看腻了出手,或许能有个好价。”
湛玉节太阳穴突突地跳,她伸手按了按,问:“你不是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吗?”
言稚川狡辩:“人是人,书是书。”
湛玉节无言,好半晌,才说:“我曾经在一本道册上看到一种‘应声’咒术,比如说,你现在怀中抱着的《拜观音》,你认可它、认可著者落下来的名印,你会在不知不觉中中咒术,成为对方的追随者、应声虫。”
“啊?”言稚川吓了一跳,手中的话本立马变成烫手山芋,想也不想就将它丢了出去。她信了湛玉节的话,苦着脸说,”那师姐你将它要过来做什么?“
果然那若虚人是坏的,书也是坏的。
湛玉节朝着言稚川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我只是告诉你有这一种咒术存在,没说书上真的落了咒。”
言稚川:“……”
被湛玉节吓了一跳的言稚川也没能再捡起对《拜观音》的兴趣。虽然湛玉节的神态表示只是吓一吓她,但根据原命运线中的轨迹,极有可能是一语成谶啊。要不然一个没有势力没有门徒侥幸逃生的道人,怎么能有那样多的无脑追随者?
言稚川越想越是不安,她重新将扔在地上的《拜观音》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拂了拂灰尘。
湛玉节挑眉,目不转睛地望着言稚川,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哪知言稚川神色虔诚地将落着名印的扉页撕了下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纸张揉成一团塞到口中。
“啾!”天道系统急了。
湛玉节更是一个箭步冲向前去,抬手掐住言稚川的下颌,迫使她张嘴。
那纸团已经没有半点痕迹,全部被她吞入腹中了。
湛玉节脑海中绷紧的弦断裂,她的动作极大,腰间的玉佩金饰撞击,发出清脆的琳琅声响。
可心中万千情绪荡动,展现在言稚川眼前的是一种死寂无声的沉默。
但也不是真的毫无情绪
至少一声锐利的剑啸之声清晰可闻,滚荡的法力狂潮如大浪猛然一拍,屋中的铜案、花瓶一干摆设直接化作碎片。
被钳制着的言稚川努力地挤出一抹笑,还舔了舔唇。
好难吃啊。
湛玉节:“……”
她以为自己在言稚川一次次离奇的举动中被创到麻木,没想到还是得要靠着强烈的自制力才能压住那脱口的大叫。
是不是有病啊,言稚川!
湛玉节松手。
言稚川揉了揉脸颊,说:“不好吃。”顿了顿,又问,“这算毁尸灭迹了吧?还能下咒吗?”
湛玉节无言以对,她随意地摆了摆手,取出了通天宝鉴,向自家师尊禀告言稚川乱吃东西一事。
可钟湛兮很不在意地说:“没事啊,小稚她能吞噬一切,吃不坏的。”
湛玉节深吸一口气,将通天宝鉴一拍。
也是,就掌教和辅师们那德行,师妹能好才怪。
当年将师妹塞给五岁的她带,也不会这样!
她眼眸泛着红,死死地盯着言稚川,咬牙切齿的。
言稚川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道:“师、师姐?”
怎么回事?像是要吃人?
难道没有跟若虚结识,也要堕魔了?
言稚川有点害怕,忙不迭召唤天道系统。
天道系统飞到言稚川的肩膀上,敛着翅膀团起来,它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