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难道这人是她娘亲?
言稚川眼眶发涩,眼泪还没蹦出来,就已经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好似溺水的人。
顾不得寻找什么亲缘了,言稚川挥舞着双手开始挣扎。
揪住救命稻草的瞬间,她猛地睁开眼。
没有莲、没有火,也没有让人窒息的水。
有的只是面无表情的湛玉节,她那雪白的手腕已经被掐出一圈明显的指痕。
湛玉节是在听到言稚川呜咽的时候凑上前的。
小师妹还是活蹦乱跳的,先是乱拳捶得她胸口发疼,最后一抓像极了铁钳落下。
死不了。
言稚川心虚。
被湛玉节的眼神冻得浑身发抖。
她悄悄地合上眼。
先睡为敬。
“师妹。”湛玉节开口。
言稚川眼睑动了动,她听不见。
“言稚川。”湛玉节开始连名带姓喊她了。
言稚川眼睫轻颤,最后缓缓睁开眼眸,她做出一副睡眼惺忪、朦胧不醒的模样,嘟囔一声:“师姐。”一会儿后,才“呜呜”说,“好巧。”
湛玉节在床榻上落座。
她垂着眼,淡声问道:“感觉如何?师妹为什么会晕厥过去?”
言稚川一呆。
她也不知道啊,难道是气晕了?
思索了一会儿言稚川又想起镇狱中发生的事情,这回是真的要哭了。
足足九枚丹药,就被那人糟蹋了!
“呜呜,师姐,我要杀了她!她该死!”言稚川扑到距离她最近的湛玉节怀里,眼睫都湿润了。
湛玉节一怔,倒不是因为言稚川的话,而是言稚川身上当真冲出一股肃杀凛冽的气意。她问:“谁?”
言稚川没有回答,她蹭着湛玉节,可怜巴巴地嚎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从乾坤囊中扒拉了点肉脯,用微微颤抖的手捏着,恶狠狠地塞进嘴里,仿佛在撕咬恶人的血肉。
太坏了,活该她炼制不出道丹。
“师妹?”没等到下文的湛玉节继续询问。
言稚川咀嚼了肉干一阵,才恹恹说:“没什么。”
离经已经被关到镇狱了,还没吐出跟天幽城相关的消息,白玉京是不会将她杀死的。
蹬了蹬盘曲的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言稚川又睨湛玉节:“你怎么不哄我?师尊都会哄我的。”
话题跳跃太快,湛玉节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言稚川说什么。
掌教会哄人吗?不是把言稚川往话本堆里一丢?湛玉节心想道。可凝视着言稚川,见她眼尾泛红,可怜得要命,便缓和了语气说:“怎么哄?”
言稚川朝着湛玉节伸手。
湛玉节蹙了蹙眉,看不懂。
她思考了一会儿,取出装着丹玉的乾坤囊,放在言稚川手上。
“师妹不是想买话本么?这些够了吗?”
言稚川眸光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