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玉节:“?”
谁在作妖?
湛玉节眸色暗沉,抬手捉剑。
剑芒如星流奔驰,霎那间纸屑与羽毛齐飞,纷纷扬扬落下。
小肥啾是能量化成的,别说是削点羽毛,就算将它整个剁碎了也没有痛意。
但觑着湛玉节的脸色,它就是害怕。小心翼翼地检查湛玉节的状态,知道她没堕魔后,也没能将悬着心放下来。
“怎么不念了?”言稚川抬头。
天道系统看着她就来气,啾啾乱骂一通,振翅飞到湛玉节的身侧,努力贴贴。
言稚川:“……”
到底是谁的系统!
终于安静了。
湛玉节的眸光从言稚川脸上一掠,见她吃惊,唇角扬起一抹笑。
随后闭眼修持。
就算是感知到湛玉节全身心沉浸在修持中,小肥啾也没敢动。
不仅假装听不到言稚川的呼唤,还在言稚川脑海中留下一道哨声。
言稚川愤愤不平。
扔草药的架势像是要将小肥啾也拔毛下锅。
言稚川炼丹没有坎坷,尤其是炼制早已经会的凝神丹和升龙护道丹。
秉持着完成任务继续躺平的美好念头,言稚川将法力消耗一空。
等到丹成,她有气无力地躺在一片云上时,还将那些签名页烧成灰兑水喝。
真正的言而有信。
春山镇中。
白玉京一行人知道湛玉节要冲击元婴,也没来打扰她。眼下多一个湛玉节也起不了什么用处,倒不如期盼着她成功破境提升战力。
人在轮回中,逃不脱七苦。
人生无乐,人生有求,自然就免不了去祭拜漫天神佛。
在寺观都关门后,镇子里的人越发珍惜屋中悬挂着的画像或是雕刻的宝像,哪里肯听从白玉京道人的劝导,将它们彻底毁去?
劝说无用,岁蘅一行人只能采用其它策略,譬如说到处宣扬,寺观关门是因为天尊佛陀托梦,道镇中野祀相冲,非要镇民来做个取舍。可镇民供奉的一些宝像,有一部分是从寺观中请出来的,开过光,镇民将信将疑。岁蘅只能忽悠人说新旧相替,旧像因信仰的不纯粹已经蒙尘。
“跟凡民往来比对战魔修还疲惫。”岁蘅面上露出疲色,有的时候还没开口呢,就被主家提着扫把打出来了。在祭仪中的人感知不到自己成为祭品,根本不会相信她们的话。“姜道友,那镇压魔物的地方找到了吗?”岁蘅转头看姜璇玑。
姜璇玑摩挲着手中的红线铜钱,来之前师尊已经告知了她封印的大概方位,但到了镇子中,发现变数又生出了,大雾已经扭曲了方位,需要重新推演。“再给我一点时间。”她说。
“我或许可以一试。”若虚温声道。
“嗯?”岁蘅转眸看她。
进入春山镇后,若虚没什么魔修行为,也在解决祭仪的时候出了许多力,但太多的巧合让她对若虚始终不能放下警惕。
“多亏白玉京,先前消耗的法力已经恢复,我能再次施展一回神通。”若虚道。
进入春山镇的路本来是没有的,完全是靠着她的神通强行辟开。她既然能无中生有,那也有办法催开一条通往封印之地的路。
岁蘅打量着若虚,微微蹙眉:“道友为春山镇开道,已消耗许多精气神,白玉京中有恢复的灵药,但春山镇里没有。道友这么做,生命力可能会枯竭。”
若虚冁然一笑:“舍我一人,能救众生,死又何妨?”顿了顿,她又提醒道,“那位虽然提出一月期限,可若是察觉到玄门无有放出离经道人之心,兴许会变卦。”看似她们有一个月的时间能够努力,其实明日就有可能是春山镇的末日。
岁蘅也明白这个道理,她的面色变幻不定,良久后才定定地凝视着若虚:“那就有劳道友了。”
若虚盈盈一笑,眉眼恬和如清风,有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淡然从容。
岁蘅对她的芥蒂不知不觉消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