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玉节无言以对。
她要言稚川下来。
可言稚川不听。
山间来来往往的人多,时不时有惊诧的眼神投来。
湛玉节:“……我去纯狱峰。”
言稚川:“呼噜呼噜。”
她睡了,师姐说什么,她听不见。
九渊宗中能练剑的地方多,可湛玉节大部分时候都留在纯狱峰。她在魔修的手中吃过亏,那就更要与魔物斗战积累经验。
她在修行九渊之剑,言稚川有时候修鼎诀,有时候捣鼓她的药神鼎,强度比起湛玉节来说,下降了一半。可对照过去的自己,那真是头悬梁锥刺股的努力。要不是有话本给她力量,可能修着修着她就死了。
半年后。
躺在云床上的言稚川张嘴:“师姐,我饿。”
湛玉节匪夷所思地望着言稚川:“你不是昨天才吃了吗?”
纯狱峰不比别处,山道上都是断剑丛,怨气冲撞,御剑难行。师妹们极有可能在半道就坠下,这从厨房中送菜上门的活计没几个愿意接,毕竟得不偿失。
言稚川委屈巴巴:“我一天吃五顿。”
那是原来,现在一天才吃一次,已经很强了。
“没了。”湛玉节抖了抖乾坤囊,肉干耗完。
言稚川舔了舔唇:“纯狱峰上没有活物吗?鱼或者大鹅,我都不介意的。”
湛玉节瞪她。
她介意,她又不会做饭。
言稚川“呜呜”两声,撒娇似的叫:“师姐。”
湛玉节低头看她。
叫什么都没用,没了就是没了。
言稚川目不转睛地看湛玉节。
师姐的面貌无可挑剔,清凌凌的眉眼也让人垂涎三尺。
望“姐”止渴?
言稚川胡思乱想。
“怎么了?”湛玉节问。
言稚川慌忙收回视线,可没一会儿,又黏着湛玉节看。
她撑着云床爬起来,跪坐着,跟湛玉节的视线齐平。
双手一抬,就搭在湛玉节的肩上。
湛玉节眉头一蹙,可没拂开她。
言稚川又喊:“师姐。”
湛玉节:“……知道了。”
山下的人不来,那她们下山好了,这回停留得也够久。
可言稚川没松开她。
她圈着湛玉节往前拱了拱。
头发扫到颈边痒梭梭的,湛玉节还没推开言稚川。
言稚川就浑浑噩噩地张嘴咬,可没用力,只是探出舌尖舔了舔。
湛玉节一怔,她将言稚川推开,叹了一口气:“师妹,不要胡闹。”
言稚川在云上滚了一圈,掐着法诀散出漫天花雨,眉眼弯起,笑吟吟地宣布:“我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