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晕沉沉的。
她用力眨眨眼,对面的人出现虚影,桌面上的菜品重叠,一筷子下去,怼在菜碟边的空处。
裴依宁偏头,小妖的脸红得不正常,坐姿歪歪扭扭地与桌面上的菜品斗智斗勇。
一连几次都没能戳尽菜碟,仅剩的理智告诉云榆要收回筷子。
她不舍桌上的美味,却不得不放下筷子,装作吃饱的样子。
风浅念给裴依宁传了个眼神,后者无奈地略一颔首。
这酒后劲大,云榆酒量本就不好,此刻有些晕了,裴依宁按住云榆的手腕,灵力注入其中炼化酒水。
忽地,云榆甩开她的手,直直地看向对面正在为风浅念夹菜的原以诗,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手肘支撑在桌面,侧脸压在手背。
“原师姐。”云榆话音略有不清,眉目中有几分挣扎,似在思考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
可酒壮怂人胆,她眉心紧皱:“我能问原师姐一个问题吗?”
桌面上三人的目光早就在她喊原以诗的时候移了过来,原以诗一顿:“可以。”
云榆提了下唇角:“原师姐,你能过来吗?我偷偷问你,不能被裴师姐和风师姐听见了。”
风浅念在桌下拍拍原以诗的腿,扬了下下巴。
原以诗起身,来到云榆身边:“云师妹。”
云榆撑着桌沿,一边肩膀提起,她舌尖在口腔两侧的软肉上乱转一通,混着淡淡的酒气,一个没站稳,被裴依宁眼疾手快地扶了下,不至于一头扎入满桌饭菜中。
裴依宁歉意地对原以诗一点头。
“别动我,师姐,难受的。”云榆剧烈晃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之前喝酒也没这么强烈的反应。
云榆站稳了,澄澈的眼神中明晃晃的天真懵懂,她稍稍往前。
原以诗本能地后退半步,片刻后,那退去的半步克制地收回:“云师妹?”
云榆降低了声调,很小声地问:“原师姐,你和风师姐的亲密关系,没有更上一步吗?”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耳力都不错,自是清清楚楚地将云榆这句话听进。
裴依宁难得出现一丝混乱,抬手去拉云榆,可现在的云榆跟个泥鳅,滑得很。
“亲密关系?”原以诗重复。
她理解的亲密关系和云榆说的不太一样。在云榆的认知中,是只和一人的亲密关系,就像是结为道侣前的她和师姐。
原以诗:“什么更上一层。”
云榆竖起一根手指:“就是……就是我和师姐……”
“云榆,”裴依宁一把按住云榆的肩膀,对原以诗道,“她喝酒了,说的话,还请原师姐不要放在心上。”
风浅念眼神闪烁,提起过半的酒杯,押了口:“酒后的话,自是当不得真,原师姐,快回来,等会云师妹酒醒了,小心吓到她。”
原以诗坐回风浅念身边。
亲密关系,更上一层楼。
她垂目把玩这两句话,身边的风浅念一只手搭她腿上,引得她回目看过去。
线条柔和的脸部轮廓线勾勒出女人同样柔软的五官,荡漾着些许醉意的眼眸扫过,风浅念提起酒杯,与原以诗面前的酒杯轻碰了下。
原以诗捏起酒杯,并不喝,她求解地问风浅念:“云师妹说的亲密关系是什么,你知道么?”
风浅念何其聪明,原以诗话语间试探的过于明显,她弯下唇,酒杯搭在唇边,手背虚搭,遮挡住小半张脸。
总是挂在唇边的笑意此刻仍在,那双浅醉的眸子中蓄着单薄的雾气,弯弯地露出软面,她反问:“原师姐,我应该知道吗?”
原以诗红唇微启:“可以吗?”
风浅念放下酒杯,长指抵在唇边,眉宇间的酒意润化开。
裴依宁将喝的半醉的云榆扶进偏殿:“师姐帮你把酒水炼化,好不好?”
云榆抗拒:“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