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蕴玉眸子一亮,随即小心望了眼他后面,欲言又止道:“你怎得这个时候来了?”
白术扯了扯唇角,淡淡道:“放心吧,如今本太医是得了圣上的吩咐,专职伺候容主子喝药的。”
他刻意咬重了“专职”二字,听起来尤为的阴阳怪气。
见蕴玉和藏珠皆未起身接药,白术认命地叹了口气,端着药走至二人跟前,抬了抬下巴示意。
蕴玉同藏珠二人连忙接过药盏喝了。
喝完药,蕴玉提了一嘴那毒的事,笑眯眯冲白术夸奖道:“咱们白太医还真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
白术挑了挑眉,了然道:“药丸有用?”
蕴玉点点头,勾唇道:“出发至今,一次都未发作过,已是极为难得。”
就连藏珠也在一旁频频点头,附和道:“是呀是呀,若是依着往常,至少三五日定是要发作一次的。”
原以为白术应当松一口气才是,却不料他拧了拧眉,神色瞧着格外凝重。
“把手伸出来。”他沉声道。
蕴玉心中一沉,依言将手腕伸至白术面前。
眼下并无旁人,白术也不拘泥,直接搭了脉,时间越长,他神色愈发难看。
“可是不好?”蕴玉蹙眉。
白术定定瞧着她,忽然道:“蕴玉。”
蕴玉挑眉,他竟会唤她名字,可真是稀奇。
他喉头一动,忽然格外郑重道:“若是若是往后我制出的丹药,皆是无用甚至或有损伤,你可会怪我?”
“白太医这是什么意思?”藏珠闻言急急道:“主子分明已经”
话未说完,蕴玉抬手摁了摁藏珠的手背,正色瞧着白术,眸光清澈:“不会。”
“你肯冒着危险帮我,我已是十分感激,若真救不了我,那便是老天爷执意要收了我去,怨不得谁。”
她眸色淡淡,眼底是一片死寂。
白术皱眉:“一天到晚竟说些晦气话!呸呸呸!”
蕴玉含笑:“所以,咱们医术高明的白太医,眼下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了吗?”
白术颇为同情的告诉她:“原先这脉相是什么也摸不出来,如今却是瞧着格外虚浮。”
“你认为是同那丹药有关?”
白术点点头又摇摇头:“你脉相虚浮应是服用丹药所致,只是这毒不该这般久不曾发作过。”
他对自己的医术有几分了解,虽是有些天赋,却不可能达到这般神的地步。
那药的成分他至今没有全然解出来,更遑论制出相同的丹药。
蕴玉见他一张脸皱在一起,忍不住笑道:“行了,高低眼下死不了,算不了什么大事。”
说及此,她话锋一转,笑吟吟道:“若真死了,也无需再寻解药,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既然无论如何都算不得大事,你又何苦做出这般样子。”
白术有些难言地望着她,艰难启唇道:“你倒是想的开。”
蕴玉含笑点了点头。
白术抿了抿唇,忽略掉心底的那一点点难受,难得温和起来:“你放心,我定会尽全力。”
蕴玉对此不置可否,一旁的藏珠倒是格外感谢。
见状,白术暗暗咬了咬牙,他就知道,这女人最是没良心。
思及此,白术拿起药箱便站起身,朝藏珠道:“这些时候你多注意着她,尽量将身子养的再好些。”
说罢,他不等二人回复,抬脚就要走。
身后,蕴玉难得站起身追了出来,朝他摊摊手:“总要尽一尽地主之谊,就送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