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祁瞧了她半晌,才踏出正殿。
殿外,江尘躬身而立,抬眸瞧了眼裴玄祁的神色,心中忍不住一抖。
“那宫女人呢?”
“回圣上,被麒麟卫制着,您可要见见。”
“朕亲自审问。”
话落,玄色的锦靴大步朝外跨去。
地牢中,裴玄祁斜倚在软椅中,对面正是被他卸了下巴的宫女。
在他跟前,有太监正将烙铁烧的通红。
裴玄祁眸中一片淡漠,就连语调也极为平淡:“你可知,你今日险些叫朕失了容妃?”
他偏了偏头,那团烧红的烙铁在他眸中跳跃。
良久,他轻声一笑:“当着朕的面,就敢暗害容妃,你说,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说着,他朝着旁边一伸手。
那烙铁立即便递在裴玄祁手中,他掂了掂,没甚感情的想,不沉。
随即缓步上前,在宫女拼命摇头的恐惧和挣扎中,缓慢地将那烙铁靠近她的小腹,随即狠狠贴了上去。
嘶——
肉被烤焦的气味顿时充斥着牢房,惊得所有人心中一震。
圣上以前从不会做这样的事。
他只在乎结果,而不是像今日这般,单纯的折磨人。
将烙铁扔开,一旁有内侍上前将宫女的下颌接上,还未开口,便听裴玄祁冷淡的声音传来:“朕只给你一次机会,若你不说,朕便将你的肉一片片剜了,扔进那个炉子里。”
侧边,被烧的滚烫的炉子正扑通扑通地冒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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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裴玄祁再回到风华阁时,蕴玉已然醒了,正抱着两个孩子左看右看。
裴玄祁勾了勾唇,起身至她身旁坐定。
蕴玉抬了抬眸,疑道:“圣上沐浴了?”
裴玄祁轻轻嗯了一声,并未多说。
那些腌臜的气息,自然是不能带到她面前的。
见她不愿多说,蕴玉也未多问,只歪了歪头:“妾听藏珠说,有人想要害妾?”
裴玄祁含笑揉了揉她的发顶,眸中一片柔情:“往后不会了。”
听他这般说,蕴玉也不多问,只仰首道:“章华馆那头”
裴玄祁挑眉。
“圣上可否别查了?”
她可没那般大的本事,能在章华馆搞出具死尸来。
裴玄祁轻笑:“好,不查了。”
她说不查便不查。
蕴玉敏锐地觉得裴玄祁状态有些不对,却并未再问,只觉得过一阵子便好了。
将一双儿女抱下去后,裴玄祁忽然亲了亲蕴玉的耳垂,激地她一颤,下意识地便要去推裴玄祁。
却听他在自己耳边厮磨道:“蕴玉,朕的好蕴玉,朕赐你帝姓可好?”
他想了很久,若是蕴玉姓了他的姓,是不是便证明自己同她有再也斩断不了的牵绊。
不料耳边却传来女子温柔但坚定的嗓音:“不要。”
她回眸:“圣上,妾就是妾,帝姓于旁人而言是荣耀,妾却是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