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稚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两跳。
一是傅铮忽然毫无征兆地骂人,二是傅司珩在问他刚刚是谁在说话。
两人的声音几乎前后脚响起,把陶稚给吓到傻眼,表情懵懵地转过脑袋。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像是受惊的毛绒动物,瞳孔扩散,耳朵竖起。
不是。
傅铮他在搞什么啊!
怎么突然发出声音还被傅司珩听到了?!
陶稚这么一个好脾气的人都被弄得有点气恼了。
哪有这样啊,这明明是傅铮的复仇计划,他这么努力地在配合,忍着羞耻和不懂,艰难穿着从来没有穿过的裙子。
结果傅铮这个坏蛋,喊他帮点忙,他竟然这么不满。
不仅骂他,还被傅司珩听到了。
这、这可怎么圆?
陶稚着急死了。
傅铮:“……”
傅铮不知道陶稚在想什么,但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了委屈。
一双眼睛水汪汪雾蒙蒙的,双手撑在书桌上,塌着腰往后看,怪可怜的。
草。
陶稚在委屈什么啊,他也没干嘛啊?
不就是没忍住骂了傅司珩一句吗,难道陶稚以为是在骂他?
那要不要解释一下啊,随便一两句就行。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傅铮又觉得他干嘛要跟笨蛋解释。
他是陶稚的老板,陶稚本来就应该无条件服从他。再说了,他以前骂人哪有跟小弟解释过?
陶稚本来就是一个爱撒娇的撒娇精,要是太放任他的小脾气,惯到无法无天,以后拿捏不住他了怎么办。
难道他以后要听陶稚的话,给陶稚洗衣服打饭刷鞋子吗?
怎么可能。
傅大少爷绝对不会容许那种事情发生。
可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又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傅铮疯狂头脑风暴中,拿不定主意。
“嗯?”傅司珩再次出声,打破了电话那边的沉默。
“啊……没、没人啊。”陶稚回神,收回自己控诉的眼神,硬着头皮否认。
否认完,他又觉得这样强行睁眼说瞎话似乎并不可信,哆嗦着声音换了另外一种说法。
“其、其实是我的室友,我住在宿舍……”
“她的声音可能比较粗一点。”陶稚小声打补丁,心虚得声音都变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