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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说。”

宋斐收回了目光，垂目，发现自己胸前的十字架仿佛在呼应着什么一般，也一闪一闪的，发出了萤火一般淡淡的光。

手指戳碰上去，微微发热。

【门！！门！！！快切转播画面！我刚才看到角落里花黎那个房间的门好像开了！！！】

直播中忽然飘出了这么一条激动的弹幕，后台便有人切了转播画面，切到花黎所在的那个房间门口的视角。

屏幕前的观众最先看到的是一只光。裸的脚，那是一只很漂亮的脚，纤细、白皙，指甲盖像粉色的珍珠贝一样莹润光泽，皮肤光洁如玉。

脚踝处微微凸起的骨头小巧精致，似乎成年人的一只手便能握住。

顺着脚踝向上，是金色的脚环，然后是骨肉修匀的小腿。

但尽管镜头落在这样精致的脚踝和小腿上，却并不会引起人们某些不堪的念头，大家只是屏住呼吸看着，期待着，不自觉地心跳加速。

小腿再往上是雪白飘飞的长袍，再向上，是一张属于少年的脸。

精致漂亮得像小雪人一般的少年，面部线条跟轮廓还带了些许的青涩，但眉梢眼角的神情却是十分坚毅的。

少年的长发高高束起，发丝随着衣袍一起纷飞，他一步步向前走着，要塞里的人看到少年，都下意识为他让出道路，而屏幕前的观众则不自觉被牵动着整颗心。

甚至直播间的弹幕都都有几分钟的安静。

静默片刻后，才有人小心翼翼地重新发起弹幕：

【这是谁？之前要塞里有这样的人吗……？】

【妈妈，我看见天使了（呆滞）】

【前面的，我记性很好的，我打包票之前要塞里绝对没有这么个美少年！！】

【难道病毒又进化了…………之前是变异成丧尸，现在变异成美少年了？】

【=口=！！！】

【为什么我感觉他自带圣光？？？是真的还是我吃菌子中毒了？？？】

【前面的，圣光好像是他脖子上的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吧？项链么？】

这条弹幕出现后，大家才注意到少年身上淡淡的光晕似乎的确是由胸前的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等到镜头推进的时候，仔细一看，果然是一条项链，而这条项链，所有观看直播的花黎粉丝都再熟悉不过了。

【？？？这不是小花黎的鲛人泪么？？】

【为什么花黎的项链会在这个人的脖子上？？？】

【说起来，小猫去哪里了？刚才镜头切过去的时候咋没人看到小猫？光看美少年了？？？】

有人再次将镜头切回刚刚那个房间门口，房间门已然打开，但屋里只有些许怔愣的邓薇，三花小猫早已不知所踪。

弹幕再次静默片刻，一条弹幕缓缓弹了出来：

【当没有别的可能的时候，即便看上去再离谱，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真相了。】

……

花黎的粉丝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砸晕了。

几乎所有人脑袋里都同时响起同一个声音：

——花黎小猫，原来能变成人？？？

还是说，花黎小猫，本来就是人？？？？

少年脖子上的鲛人泪在持续发光，他笔直地向前走着，直到他遇到了刚冲破阻拦跑出来的几只丧尸。

丧尸们袒露着紫色皮肤上大大小小的尸斑，察觉到了有人在接近，这些留有属于人类意识的二代丧尸敏锐地一个个转过头，凸出脱眶的眼珠子瞪着身着白袍的少年。

对峙。

少年停下了脚步，丧尸们则盯着他打量了半晌，然后其中一只丧尸发出粗嘎难听的嚎叫声，不管不顾地向少年冲了过去。

对惯常行动缓慢的丧尸来说，这只丧尸的速度算是很快、很敏捷的了。

但少年的反应更快，在丧尸嚎叫着要冲上前撕咬他的时候，他只是轻轻往旁错开一步，就轻而易举地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