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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中空无一人,甚至连刚刚还在附近徘徊的野猫都不见了踪影。
青年的声音带着细微回声,听上去像是在自言自语。
等待片刻,北川琉生面色如常,耐心十足:“以为我在诈你吗?贝尔摩德。”
“你猜我有没有带枪?”
直到这句话彻底落地,又过了片刻,金发女人才从暗处走出,走到北川琉生的视线之下。
她面带兴味,哪怕被威胁看起来也毫不生气,娉娉袅袅走近,又在几步外停下:“我以为是琴酒慢了一步,动手之前让你传出了组织名单,却没想过北川君居然有能力从那家伙手里活下来。”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琴酒、伏特加、波本……没想到这一个两个居然连确定个人的死活都做不好。
“要做到这件事很简单。”
北川琉生肢体语言舒展,没有因为贝尔摩德的出现有丝毫紧张,甚至玩笑般回答她:“只要琴酒是我的人就行。”
“……”贝尔摩德仿佛听到了什么世界上最有意思的笑话,霎时笑得花枝乱颤:“不如信阁下死而复生。”
“那就死而复生好了,”北川琉生不以为意耸肩,顺着她的话。
“你呢,跟在我后面是要干什么?”
青年表现得过于平静,就好像眼前这个女人不是眼下自己最大敌人黑衣组织BOSS面前的红人,只不过是个恰好认识、路上遇到不得不停下来敷衍两句的熟人。
贝尔摩德对眼前这个人的感官可谓是一波三折,从第一次遇见的欣赏、怨恨再到现在的复杂。
“我没想过你会成为组织的最大威胁,北川君,你背后站的又是什么人呢?”
“……”
北川琉生沉默半晌,他发自内心询问:“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像警察吗?”
怎么这一个两个,都在质疑他。
身后巷子里藏着东京最大的地下娱乐场,贝尔摩德见他一脸认真被逗笑了,喉咙间发出愉悦笑意:“不如信琴酒是你的人。”
两个人无声中对视一眼。
他们见过太多地下世界的光怪陆离,只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本质和目的。
贝尔摩德并不为组织的大厦将倾而愤怒,甚至有些乐见其成。
但她绝对不会出手,至少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
北川琉生的想法就比较简单,几乎是写在了脸上——他只想要组织完蛋。
同时他也知道贝尔摩德在担心什么。
“害怕对吗?虽然厌恶乌丸莲耶拿你做实验,但更加害怕组织倒下后自己失去庇护,将迎来更加残忍可怕的命运……”
所以索性将命运交到别人手里,无论组织是死是活都只在一旁观望着。
一语戳中心中所想,贝尔摩德眼神沉下,语气一时变得危险:“北川君,这话说得一点也不绅士呢。”
不但不绅士,还让人讨厌得紧。
这一次北川琉生没有耐心再陪她玩什么绅士游戏了。抓贝尔摩德从最开始就不在他的计划之中,眼下这个女人不值得他耗费精力。
从猜到贝尔摩德是组织成功的实验品后他就知道,她如果落到警察手上绝对不会吐露任何关于组织的情报,相反放她在外面说不定还会有奇效。
这不符合警察的职业规范,但在解决组织的事上北川琉生给足了自己弹性空间。
“没事我就先走了。”
这么想着他转身离开,把后背暴露给贝尔摩德,完全不担心她从身后攻击。
就像北川琉生没想到会撞见贝尔摩德,其实贝尔摩德也没有想过这件事。
组织现在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奉BOSS的命令查名单的情报还没有结果,谁想这两天不少黑帮纷纷对组织的基地出手,对组织造成了巨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