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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光是找地盘的事情,就让叶萱草奔波了好一阵子,要么是地段不合适,要么就是对方要价太高了。
而且,叶萱草的性子也比较单纯,不像其他商家那样老奸巨猾,一些人看她是个年轻的女孩子,难免就想狠狠敲她一笔。
如果不是有聂兰生在的话,恐怕三两句话的功夫,叶萱草就落入了对方的话术陷阱。
聂兰生可是混过官场的老狐狸,基本对方一个眼睛转啊转,他就看出了人家的一肚子坏水。
最后奔波了好一段时间,他们才终于选定了一个旺铺,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装修,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情。
叶萱草一个人忙不过来,聂兰生也会跟着一起帮忙。
叶忘忧为了不增加他们的负担,她就开始和朋友们一块下学结伴回家。
如此过了两个月,铺子终于装修完成了。
叶萱草给它起了个简单的店名:叶家绣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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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在开张的那一天,叶萱草请了很多的人来参加剪彩仪式,其中当然包括圣贤学院的劳夫子。
聂兰生见到劳夫子,这才想起来5年前和他的一段渊源,当时他年少气盛,性情又傲慢自负,他接见前来拜见他的人,不看对方的身份,而是看对方的画技。
劳夫子的画技自然是炉火纯青的,可恰恰好犯了他最讨厌的一点,那就是太过中规中矩,过于恪守教条,他一看就失去了兴趣,就让下人将他赶了出去。
此时忽然又见到这个老旧人,而且他的身份还是自己小姨子的教书先生,他难免就有点心虚。
但作为叶萱草的夫君,今天他是东道主,要在店里忙着招呼客人,自然也就得跟劳夫子对上。
当时不过遥遥一面之缘,加上现在的劳夫子都已经70岁了,老眼昏花的,他应当认不出来他才对。
结果两个人刚一打照面,劳夫子就激动地从衣袖里拿出《兰叶图》,“老夫就知道能画出这张画的人肯定非当代画圣不可,果然……”
聂兰生现在只能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转头,劳夫子疑惑地问:“画圣怎么会来了荔镇?还嫁给了叶老板?”
“什么?姐夫就是传闻中的画圣?”叶忘忧错愕地问。
聂兰生转头看向叶萱草,叶萱草的笑容落下去不少,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又碍于众人在场,她只得始终端着一副温和的笑脸。
聂兰生顿时有点惴惴不安。
当初他明明知道叶萱草讨厌画圣,成婚的时候也没有严明身份,此时追究起来竟有一点骗婚的成分在里面。
虽然他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但如果叶萱草真的要因此而生气的话,他也拿她没辙。
聂兰生悄悄拉住叶萱草的袖子。
叶萱草默不作声地抽回自己的袖子,“兰生,你也知道劳夫子十分推崇你的画技,今天趁这个机会,你便和劳夫子好好聊一聊画工吧,其他的客人我来招呼就行了。”
“啊……这……”
聂兰生顿时更加忐忑,却也不好当场跟叶萱草道歉,只好先按耐下来,打算等晚上的时候再跟她好好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