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手边的枕头狠狠砸过去,声音因为极度的窘迫和愤怒而尖利变形:“滚!都他妈给我滚出去!说了是激素紊乱!内分泌失调!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
门被重新关上,留下我一个人在死寂中剧烈喘息,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膛。胸前的压迫感沉重得让人窒息,沉甸甸地提醒着我身体的失控。
但更恐怖的发现还在下面。
我颤抖着解开裤带,褪下裤子——曾经晨勃时精神抖擞的器官,此刻软塌塌地缩成一颗花生米大小,几乎要陷进皮肤里,像个被遗忘的遗迹。
而在它下方,原本是阴囊的位置,皮肤变得异常光滑平坦。
更诡异的是,在股缝深处,紧贴着后穴的位置,竟然多了一道从未有过的、微微湿润的、紧闭着的细缝!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手指带着巨大的恐惧和一丝无法言喻的、魔鬼驱使般的好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道神秘的缝隙。
“唔嗯……”一声短促的、带着泣音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溢出。
一股强烈的、从未体验过的、如同细小电流窜过脊椎直达大脑皮层的酥麻感猛地炸开!
双腿瞬间发软,我踉跄着扶住墙壁才没摔倒。
一种陌生的、带着强烈诱惑的瘙痒感,正从那道缝隙深处弥漫开来,伴随着一阵心悸。
恐慌达到了顶点。
这不是简单的后遗症!
这超出了医学常识的范畴!
我不能再出现在人前,不能再去上课!
我会被当成怪物!
我会失去一切!
这具失控的身体,正在将我拖入深渊。
想到福利院里那些异样的眼光,想到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兄弟情”可能因此破裂,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心脏。
“兄弟们……”我找到他们,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帮我个忙……帮我……去办休学。就说……就说我溺水后遗症严重,需要长期静养……在家。”
我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巨大的羞耻感几乎将我淹没。
张伟皱着眉,想说些什么,被陈浩用眼神制止了。
王磊沉默地点点头:“我去吧,我知道流程。辅导员那边……我会解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那天下午,王磊拿着我的病历和申请书去了教务处。
我把自己裹在厚厚的帽衫里,帽檐压得极低,躲在宿舍窗帘的阴影后,看着他走出宿舍楼的背影,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休学,意味着我主动切断了与外部世界的最后一条正常联系,把自己彻底封闭在这个即将成为囚笼的宿舍里。
当王磊把那张盖着红章的休学证明递给我时,那张薄薄的纸片重逾千斤。
我把它塞进抽屉最深处,像埋葬一个过去的自己。
从那一刻起,宿舍的门,成了我再也无法、也不敢跨出的界限。
……
第十五天:味蕾的叛乱来得猝不及防。
张伟好心帮我打回来的糖醋排骨,那股甜酸酱汁的味道钻进鼻腔,竟激发出一股强烈的、令人作呕的腐肉气息,胃里一阵翻腾。
反而是傍晚窗外飞过的一只灰扑扑的蛾子,让我喉头不受控制地剧烈滚动,口腔里瞬间分泌出大量唾液,胃袋也发出渴望的鸣叫。
这感觉……原始而可怕。
鬼使神差地,我走到了窗边。
晚霞映照下,那一只只围绕着路灯跳舞的蛾子是那么“可爱”。
看着它们透明的翅膀在夕阳下折射出微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猛地攫住了我!
身体完全脱离大脑的控制,像一枚出膛的炮弹,猛地把半截身子探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