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一切后,周立行又让谷娃子带着队员里能说会道的男女,带着大家去聊天,并叮嘱了要讲好玩的事情。
一些乘员们把席子铺在地上,淡咸的海风吹来,他们叽叽喳喳地聊着天,发出阵阵笑声。
“队员们这样放松,没关系吧?”沐明实有些担心地说道。
“连日劳顿,而且还是在异国,难免紧张,紧张容易生乱,反而让贼人利用,不如‘外松内紧’。放心,我已布置妥当。”周立行此时放松了下来。
沐明实见状也安心了不少,问及周立行刚在路上为何焦急。
周立行也学沐明实,在空气中比划:
“刚才路上地势平坦,又临城区,八面来人,黑老……老师讲过,这是兵法里的‘散地’,就是容易被冲散的意思。”
“我们的司机多是新手,第一次来,经验不多。刚才我担心车队被冲散,那可麻烦了。”
“现在队伍集中好,这里的地形也方便大家防守,我们的武力也集中起来使用,就能用较小的力量最大限度控制局面。明哨暗哨安排好了,夜间也安全,所以我放心多了。”
沐明实听得连连点头。
入夜,群星毕至,星海交印。
周立行让沐明实去后车厢空位休息,自己则在车座位上打盹。
约莫一个半时辰,周立行睁眼醒来,自己身上被盖了一件军用毛毡,去车厢一看,沐明实已睡去。
周立行径直叫上谷娃子和石娃子,“走,夜巡。”
“周大哥,我们布置得这么周全,应该不得啥子事。”谷娃子睡眼惺忪。
倒是石娃子,精神抖擞一喊就醒,憨憨就是体力好。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一路过来,我总觉得有人在盯我们。”
丑、寅之交正是贼娃子出来的时候,周立行身为队长,肩上的担子重,他不敢懈怠。
周立行悄然走在阴影里,走三步停三步,遇到暗巡哨都悄悄对了口令。
正当准备回去的时候,车队北角突然有人惊喊:
“抓贼啊!”
周立行急忙奔去,突然又听见数声枪响,之间几名队员倒在地上生死未卜,另有几名队员开枪击倒了三人,还有一人正准备越墙。
周立行大喝:“别开枪,我来!”
他捡起一块大石又快又狠地砸过,敌人连忙躲闪,却迟滞了翻墙,就这间隙,周立行猛地扑到眼前,敌人正欲举枪,早被周立行制住手腕穴位,枪也掉落。
敌人另一只手挥拳侧面攻来,同时膝盖也猛抬起攻中门。
周立行知道对面也是练家子,他用出通臂拳中的缠丝拳,专门打拿摔跌,却已绕到了敌人身后,将其双手都扣住,敌人肘膝攻击也无处施展,却被周立行飞踹后心栽倒在地。
赶来的谷娃子和石娃子及众人将贼人擒获,暴打一顿。
周立行立即派人去四面搜索,看还有没漏网之鱼。
沐明实也赶来,急忙查看几名队员伤情。有两名队员中枪,未伤及要害,队里的卫生员及时开展救治,其余几人均受了拳脚伤。
对面四个贼人,三个已经被巡逻队打死,一个叽叽哇哇的夹杂着汉语说些什么。
因从敌人身上还搜出引火物和炸药,大家都说是这些人肯定是日本特务。
“你个龟儿子说的啥子呢?”谷娃子拍着那人的脸问。
那人说的话,大家听不懂,沐明实仔细听了听,“他说的是缅语,和景颇族语言相似,我只能听懂一些。快去请果宝过来下!”
果宝是车队的女队员,滇西景颇族缅语支,很快被其他队员请了过来,她肤色偏棕,浓眉大眼娃娃脸,十分的有朝气。
果宝的穿着运输队统一的衬衣长裤,却戴了一顶颇有景颇族特色的花帽,她朗声向那人呵斥道:“你老实交代,我们不会伤害你。”
那人又叽叽哇哇说起来。
“他说他们是本地帮派的,只是想来偷点东西去卖,不是日本人。”果宝翻译道。
“来偷东西还带枪、炸药,还偏偏偷军用物资。”周立行冷笑,“告诉他,再不老实就阉了喂狗,然后三刀六洞。”
果宝跟着冷笑,添油加醋地翻译了一大段给了那人听。
那人很惊恐,叽哇说起来,并掏出一件红头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