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她瞬间蹙紧眉,扣着符亦的腰将两人拉开了些距离,又从自己身上发现自她肩上蹭下来的血迹。
姜瑾珩定睛一看,她的徒儿身上被捅出了个剑窟窿,若非符亦声色无异,更是一身玄衣,她早该发现了的。
“何人伤的你,为何又不处理伤口?”
姜瑾珩未曾发觉,从来镇定的她问起这样一句话时唇都有些发颤。
因着符亦通晓上一世的缘故,姜瑾珩知她对剑伤尚有阴影。而这一剑在她看来,只差方寸距离便可伤到她心脉,更会触到她伤心事。
她开始这阵法第三阶段时,未曾料想过发生这样的事,方才醒来看到有个方向聚集了一群人,难道是众人又被袭击了?
姜瑾珩一连问了两个问题,符亦一个都答不上。
若说是何人伤的自己,持剑的虽是那名剑派弟子,可到底是自己要受的这一剑。
若说为何不处理伤口,那是因为来不及处理,她便醒了。
见符亦不说话,姜瑾珩难得生了气,将声音扩了出去,喊来了臧书云。
虽然同为剑派人,臧书云也没有偏私,将事情缘由讲得清清楚楚,尽数告知了她。
说话间,姜瑾珩已经用灵力封锁住那扇阵门,更是在周遭支起了一个防护屏障,替符亦处去伤处衣料,又亲手替她上着药。
上药期间,也许是因着姜瑾珩灵力的缘故,符亦并没有感觉到有多难受,却在白纱包裹好伤处之后,腰间被掐了一把。
“疼!”
听到这句娇声,姜瑾珩不免同符亦一双水润润的眼睛对上,看她装可怜又撒娇,眉宇间的怒气一点都没少。
“原来你还知道疼,却偏要往人家剑上撞!”
不知为何,虽然被这样凶了一句,符亦却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她刚想软着声音让师尊消消气,便见姜瑾珩转头对上臧书云,语气平淡却让人听不懂她的情绪。
“那两人呢?”
姜瑾珩话中所指任谁也听得出,只是臧书云却揣度不出她的意图,想了想也只好如实回答。
“宋怀因也中了一剑,呆在原地,而郑松在替他护法疗伤。”
“带他们来见我,你知道轻重。”
说话间,姜瑾珩的眸中似乎蕴着什么风暴,一分一毫不曾外泄,声音却让人觉出寒意。
“仙尊……”
臧书云还想说些什么,见姜瑾珩那双带着威压的眸又扫了过来,什么也说不出了,手掌撑起身子,拍了拍尘土便往那边去了。
妄议尊上,本身就不是那么好脱罪的事情,如今姜瑾珩还同她好好地说,想是给了剑派一丝颜面。
若真像符亦那般,持剑相对,才是真正生了大气。
左右是他们惹出来的事情,她也不好过多掺和。
想清楚这些,臧书云很快将人带到姜瑾珩面前。
如今那郑松倒没了同符亦相对时那样的勇气,一张唇苍白地同纸一样,双膝跪在那,仅有那身躯还算是挺立。
而宋怀的状态比郑松只差不好,来都是被人架着抬来的,弄了一副好大的阵仗。
众人见状,又口耳相传姜瑾珩将那阵门封锁起来的消息,都纷纷感叹这下这俩人算是踢到铁板了。
当然,还有人在心里觉得姜瑾珩一名大乘期的仙尊同两名区区元婴、炼虚境界的小弟子作对,有些自降身份,更是太计较了些。
不过,有了宋怀和郑松这两位的前车之鉴,即使这些人再有这样的想法,也只能藏在心中,没有胆量宣之于口了。
宋怀被带到姜瑾珩眼前,很快连滚带爬地跪在了地上,又给她磕了好几个响头,就连头也被磕破了,认错态度也摆了上来。
毕竟姜瑾珩不同于符亦,捏死他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就连他的授课老师来了,没准都没办法将他救下来。
“对不起,仙尊,方才我不该口出妄言,辱了您的声名。只不过还请仙尊看在我是初犯,也看在剑派面子上,绕我一命。”
听他这话说完,符亦不免嗤笑了一声,而被笑的宋怀虽还低着头,却胀红了脸,更是偷偷瞪了符亦一眼,在姜瑾珩将目光瞥过来的时候又做出那副惊恐相。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听宋怀陈词之后,姜瑾珩的目光又转向一边的郑松,他不发一言,却在宋怀扯了他好几下之后,终于面带讥讽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