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法斯特颓丧的捂住了额头,这也是让他感觉费解的事。
法斯特其实并不爱笑,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只想在一块安静的地方,慢慢放空大脑,如同在曼斯菲尔德身边那样。
好处是心情平静了,坏处是太安心导致懒散,脑子生锈不会转了。
但在喧闹的环境中,绚烂的灯光下,嘈杂的音乐人声充斥耳膜,形形色色或真或假的面容映入眼帘,空气中的酒精悄无声息地麻痹神经……
这明明是法斯特最厌恶的地方,偏偏也是他最得心应手,如鱼得水的地方。
会让法斯特进入一种难言的,堪称冷漠的平静,仿佛灵魂从身体虫身体中抽离,高高在上地俯视着眼前的一切。
习惯于戴上假面,在混乱的、虚伪的、人群中整理思绪。
但当法斯特老神在在地走神时,对面的雄虫突然像是吃到了什么大瓜,神情古怪,隐含激动地诶了一声,“你的雌君来了。”
法斯特不用看都知道他在激动什么,想见一见传说中把法斯特家暴的走不出门的钢铁猛雌。
——当年盛传曼斯菲尔德把法斯特看得死紧并非空穴来风。
无论法斯特去哪浪,半个小时后就能看到一身寒意,满脸的冰冷的雌虫守在附近,凭一虫之力把现场氛围干到冰点,然后拎着法斯特走人。
法斯特半撑着脸颊,放佛没听到般,满不在意笑吟吟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答非所问道,“我的雌君?嗯,他是曼斯菲尔德。”
琥珀色的液体倒映着灯光,仿佛承载着星星一样。
他知道此时只需轻佻的笑一笑,顺着他们的意思让曼斯菲尔德上来就好。
但微醺的表情下,莫名的愤怒地席卷了他的心脏。
他想,曼斯菲尔德不适合这样的地方。
我的雌虫,凭什么让你们指指点点。
想到那双干净的、携着风雪、盛着星光,独独倒映着自己的眼眸。
法斯特又诡异的得意起来,你们甚至不会进入他的眼中。
接着,被酒精麻痹了几分理智的大脑回归,目光扫过眼前令人眼花缭乱的灯光,鼻尖后知后觉嗅到多种信息素混杂的味道。
啊,糟了。
不能让曼斯菲尔德知道,他来了这种地方。
……
法斯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夹着手里一晚未点燃的香烟。
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微微扬起,含笑多情,又有着藏着极深的冷淡与傲气。
他匆匆扫了在场众人一眼,随意将残酒一饮而尽,“我去趟洗手间,不用等我。”
在周围或遗憾或看好戏地眼神中,昂首挺胸翩然离场。
拐进洗手间后,就扶着水池避免一头栽倒,缓了一会才找回方向。
冰凉的水流扑上脸颊,在靡靡中带来了一丝清明。
这不是心虚。
法斯特冷静地想,抖着手点燃了手中的香烟。
劣质而浓烈地烟味很快席卷了一方小小的天地。
法斯特斜靠在墙壁上,面无表情地狠狠吸了一口,压下喉间的痒意,朦胧的烟雾后,眼角微微发红。
如果被曼斯菲尔德闻到身上有其他的信息素,曼斯菲尔德当场和别人打了起来怎么办。
这里这么多雄虫误伤了怎么办?
现场雌虫这么多,把家里赔破产了怎么办。
如果……
曼斯菲尔德,根本不在意怎么办。
他一定不会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