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易斯单腿蹦回来,探头瞅一瞅:“你这伤口太小了,等阿普回来都愈合了,还不如直接吐血吓人一点。”
布鲁斯可能是身体太弱了,甚至觉醒的精神力都是排除身体毒素的,成年后只要遇到点刺激性的东西,就开始自发排毒,外在表现就是咔咔吐血。
知道的人都躲他八尺远怕被溅一身血。
“缠两圈绷带就好了。”布鲁斯避重就轻地带过,“血的味道太难闻了。”
兰易斯:“你都坐轮椅了,为什么不装作腿不好。”
布鲁斯叹气,像是在看一只呆瓜。
“因为我不想真的做家务。”
布鲁斯可不是真的送上门演变形计,当什么新时代三好雄主小娇夫的。
他只是好奇,是什么造就了一只和自己相似的雌虫。
明明生活经历、家庭背景完全不同,阿普有着溺爱他的雌父雄父,身体健康,成绩优秀,朋友众多,前程大好,肆意又任性。
结果莫名放弃了家族的庇护,狼狈的和此时自己一样。
如果是他,一定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吧。
阿普的出现就像是遥远时空中另一个自己的投射,尽情地寄托自己叛逆的想法,承受着自己的恶念。
布鲁斯感觉自己的思维清醒又疯狂。
清醒的认识到,事实上阿普和他毫无联系和他一样是领地意识警戒心很强的虫,有自己的思量与想法。
疯狂于他控制不住地,想让阿普如他脑中一般走上另一条路,不再籍籍无名,随波逐流,而是变成世俗意义中的一只优秀的雌虫。
人人赞颂,周身充满鲜花掌声与荣耀。
就像是,养好另一个自己。
可是,雄父和雌父不会帮助他,还会阻止他。
就像不经过他的允许,把阿普放出来一样。
真讨厌啊。
于是布鲁斯只好另寻他路。
好在他从实验室得知一件事,雌虫对雄虫的信息素是有依赖性,甚至长期安抚后,甚至会变成唯一性。
没办法,他只好利用信息素一点点控制住阿普了。
奇怪的是,明明数据表明自己信息素没问题,但对阿普完全没反应。
同事的建议是:可能需要雌虫信息素刺激一下试试。
布鲁斯:……虫神在上,希望阿普的信息素不要太难闻,葱姜蒜味通通不要。
勾引一只雌虫需要投其所好,布鲁斯想了想那双幽若寒潭的眼睛。
与自己一般带着疲惫与死意的眼神。
很自然地开始以己度人。
他不知道阿普喜欢什么,他还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吗?
布鲁斯震惊地发现自己什么也不喜欢,什么也不感兴趣,但是讨厌的东西一大堆。
比如眼前的兰易斯就很想上去踢两脚。
原来自己那么难搞吗?
布鲁斯有些忧郁:“我可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啊。”
给他缠绷带的兰易斯震惊抬头:“你怎么突然这么有自知之明了?”
布鲁斯心不在焉地笑了笑。
如果说,是兰易斯故意把他打伤,导致他无法报警呼救,被迫与一只雌虫发生关系。
雌父会偏向谁呢?
算了,反正雌父也不会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