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德:……
他有点想揪兰易斯耳朵,奈何雄虫被捂得太严实,屈指敲了敲他的脑袋。
“你知不知道雄虫的血液有多珍贵。”
雄虫血液里面蕴含的能量对生物有很大的吸引力,为了保证自身安全,雄虫都尽最大能力不让自己受伤,哪有这样送上门一直让别人啃的。
兰易斯不服地嚷嚷,“又没你贵。”
克莱德动作一顿。
兰易斯眸光深情而坚定,“你是我近十年的零花钱。”
两口血,和半幅身家、一辈子的零食三餐奶茶比算什么。
克莱德:……
“……谢谢啊。”安静两秒钟后,雌虫飒然一笑,拉过雄虫的手腕一副研究从哪下口的表情。
在兰易斯大义凛然忍痛就义地目光里思考半晌,又放下了,叹气。仰起脸握着他的手腕妥协道,“可我舍不得,咱们得互相吃才公平。
这样吧,你先咬我一口,我再咬你一口。”
兰易斯:?
我咬雌虫?真的?
兰易斯和克莱德差不多高,直视时雌虫一向是无害温和的。
此时他微微扬起下巴,下颌线利落干净,脖颈又长又直,睫羽垂眼似的合着,一点碧绿顺着眼尾向下瞥来,有股超乎寻常的凌厉漂亮。
指尖下皮肤的温热和柔软,兰易斯喉结滚动了一下,觉得好像也不是咬不动。
他试图讲理,科普道,“这不一样,雌虫血肉对雄虫如同嚼蜡。”
“我知道你的口味。”克莱德此时也做出一副死不退让的倔强架势,声音不大但十分坚定,“没事我给你炒熟。”
兰易斯瞳孔地震:?!!
为什么一下就要到互相啃肉喝血的地步了,互相吃有什么意义吗?没必要真没必要啊。
“逗你的。”克莱德欣赏了会兰易斯思考到断片的表情,抿唇笑了笑,抬眼望了眼遥遥缀着的阿尔里斯,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说不定,一会我们能跟着阿尔里斯阁下蹭上一顿丰盛的晚餐。”
兰易斯见克莱德恢复正常,也不说喝血的事了,反正把虫族扔外面饿十天基本是啥事没有。
“你真的相信他能记得路。”
克莱德点了点头,“按理来说,这里是危机四伏,充满生命抢劫危机的荒星。
可是现在除了刚刚那一场械斗,我们一直没有遇到其他虫族,这都多亏了阿尔里斯阁下的庇护呀。”
他时刻注意着兰易斯的动向,对他身边灯泡的动向也留了几分印象。
对这片土地,此时的阿尔里斯确实陌生,但他的身体却对此极其习惯与熟悉。
就好像踏往每天回家的路,你或许说不出它周围有哪些具体的店铺,但你只要走在这条路上,身体就能自然而然地带你回家,绝不会丢。
留意着阿尔里斯漂浮的方向,以及几处不明显的落脚点,克莱德确实推测出了一条隐秘且难通过的小路。
克莱德猜想对方或许和他一样,也是一只速度见长善于隐匿的雌虫。
“并不是我们找不到他,而是您的那位兄长(重音),想不想此时的我们找到他。”
“想必,虫皇陛下一定又更深层次的考量。”
兰易斯的梦境有点类似执念消除的形式,克莱德有点怕不顺着阿尔里斯,这只强大的雄虫会赖着不走。
以后兰易斯还睡不睡觉了?
好不容易愿意出来玩上大学的一只虫,怎么总有乱七八糟的人把他往混乱的地方带。
阿尔里斯噙着礼貌的笑意与克莱德遥遥对视。
心中有些可惜,之前怎么没发现主星有这么个头脑灵活言语犀利的雌虫,回去看看抓来打工干活。
确如克莱德所说,日理万机的虫皇陛下对这里的记忆几乎完全模糊,所剩不多的画面都是和雌虫在秘密基地相处的时候,牢牢记得一条埋藏在风雪间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