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称呼上的微妙转变引起了白栀的注意。
她眯起眼睛打量了简柔两眼,旋即垂下头认真吃蛋糕。
从年龄上来讲,简柔的确是白栀的姐姐。
白栀才刚满十八岁,比简柔小三岁呢,她跟景洛衍是同龄人。
白应祈意外的看了一眼简柔,这一次接过了蛋糕,不过他并没有动它,目光瞥向简柔身后的白栀。
白栀始终垂着头吃蛋糕,不抬头,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
指腹在碟子邊缘略略摩挲,他神态不明。
半晌后,蛋糕被放回了桌子上。
简柔也不觉得没面子,白应祈给她这个面子她才会受宠若惊。
只是,她不自觉对白栀更好、更真心了。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简柔忙放下蛋糕起身迎上去,“哥。”
床車上的男人没有动靜,仿佛睡着了一般。
医生摘下口罩,安慰道,“给了全身麻醉和镇靜,简少爷还在昏睡着,等麻醉效果褪去他就行了,二小姐不必担心。”
白栀‘蹬蹬’跟着凑了过去,“简行舟先生吗?他做什么手术啊?全身麻醉,听起来好严重!”
白应祈后脊靠在柔软的沙发背,盯着白栀的背影,眉尾稍稍挑起。
跟照片里看到的不同,也更真实。
简行舟的脸上完全看不出英俊帅气,他的皮肤惨白,皮肤疲软,即便是闭着眼睛,亦能看出浓重的黑眼圈,平躺着脸上的肥肉如流水一般向四面八方流淌,这个姿势怎么看着怎么丑陋。
简柔就在身邊,白栀忍住了偷拍丑照的欲望,贪婪的盯着一直看。
简柔诧异,“我哥没事,是个简单的小手术,不碍事。”摆摆手让医生将简行舟推走,补充道:“别担心。”
“哦。”白栀乖下来,“没事就好。”
姐妹两人讨论三天后的迎新晚会,简柔要弹钢琴,问白栀准备了什么节目。
白栀重新坐下,“画画而已,我没什么别的擅长的,到时候简行舟先生肯定也会出席,”她悻悻然吐舌,“我随便画一幅画好了。”
她话里话外,都是简行舟会压她一头的意思。
简柔虽然认同她的话,仍安慰,“你画的肯定也不错啦。”
回去的路上,白栀去选了高跟鞋,试鞋子试到脚后跟疼,一直到天黑才重新躺进車里。
白应祈懒得陪她一起,是林殊跟她去的。
一进来,她就看到这男人正在啃她吃剩下的黃油饼干。
麦香味的两塊饼干中间夹的是两厘米厚的淡黃色奶油黄油,香甜可口,但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东西吃两口就腻。
白栀爱吃是因为她上辈子吃了太多苦,她嗜甜如命。
“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嘛?”她奇怪的问。
“婉拒别人的理由罢了。”白应祈目不斜视,啃完一块,盒子里还有三块,“出门在外,少吃别人送的东西,但凡是入口的,都要小心。”
后半句似乎在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别人。
白栀干巴巴的哦,蜷缩进座位里,朝他的肩膀靠去。
“累了?”
“恩……”
“周末过的好快…”今天是周日的傍晚,她望着窗外的落日,“明天又要上学。”
“周末没有正事要做吗,一连两天都跟哥哥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