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你现在是什么感觉?”于知乐问。
于齐的手微微颤抖,应道:“害怕,想撞墙。我怕他们像桃花村一样卖相同的东西,怕大家因为我做的蠢事骂爹娘、哥哥和小霖。”
“那如果你是他们?你会是什么心情?”于知乐追问。
于齐想了想,回答:“期待、开心,还有一点害怕。期待计划成功,开心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但又害怕有突然事件。”
“嗯,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我要教你的最后一个步骤。”于知乐敲了敲桌子,让他的注意力更加集中,“你要在镜头下演活另一个人,不能仅停留在剧本对他的描述,还要深入理解他的恐惧。”
于齐因为惊慌,完全没办法进入思考状态。
“别担心,这是我策划的一场实战演练,你演的是你自己。”于知乐解释,“而海竹和二婶演的是我剧本里的她们。”
于齐眉头骤然放松,若有所思。
于知乐任由他站在原地悟道理,埋头处理工作。等他思绪回笼,姐弟二人才结伴去食堂。
时间悄然流逝,新品鱼丝、香辣小鱼干和香辣鱼豆腐的研究进展顺利,很快投入生产。
与此同时,何副团长儿子一行人却遇到了不小的难题。他们没有专门做鱼糜的机器,只能依靠手工做鱼蓉,很难进行大批量的生产。
而战线拉得越长,他们的焦虑情绪增长得越快,已经有出现内讧的趋势。
在杜生手下的引导下,李记者和刘记者对他们几人的调查也越发深入,开始调查到他们父母一辈利用职务之便某图私利的事。
所有事情在四月下旬被曝光,京市的普通百姓被某天晨报上一则醒目的大标题吸引——“干部子女暗中开小作坊,与黑市头目勾结,其父母在背后充当什么角色?”。
虽然报道没有指定道姓,但配上何副团长儿子和他的狐朋狗友的侧脸图,让熟悉他们的人一眼就能认出其身份。
一时之间,流言四起,闹得满城风雨,很多人去其父母所在部门投诉抗议。他们被公安带走,他们的父母被停止调查,而小作坊的所有东西都被收缴。
“
害人终害己[1],看到他们落得这样的下场,真痛快。”张文心看完报纸,心情极为舒爽。
于知乐表情淡淡,说:“这才是开始,不拔掉藏在泥土下的根,还不能松懈。”
张文心叠声应是,转而与她沟通新品上市的细节。
又过几天,一则流言悄然传播。据不知名人士透露,他们这么做是为了陷害海隅食品厂,并且借机捞一笔。食品厂的新品因此得到了更多的关注,掉在所有人的胃口。
次日,全城最大的百货商场趁着众人还在关注这事,一口气上新三样新品,引得大家拥挤抢购。
更多的订单像雪花一样飞向于知乐的桌面,让厂里的生产日程表增厚不止一指。
紧接着的小半个月,只要事件热度稍微消散,便会有新的小道消息传出。慢慢的,这件事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必谈话题,大家像追电台讲古节目一样,等着看最终的处置结果。
受到如此关注,相关部门不敢轻拿轻放,严格按照相关条例进行处罚,有过徇私舞弊行为的人都被送到农场进行改造。
不过可惜的是,如今没有的侵犯商业秘密条例,而年轻一辈又还没对食品厂造成实质性伤害,只被拘留了十几天,出狱后随同各自的父母被分去不同农场。
随着处罚告示的张贴,众人对这件事的关注度逐渐消退,鲜少人知道后续他们的改造地点变成西北的农场。
海隅食品厂员工的生活因为闹剧的落幕而逐渐回到正轨,生产速度恢复正常。
于知乐加班的频率减少,回市区住的次数增加。
“他们去西北是你的手笔?”她的视线从报纸上的豆腐格移开,侧过脸去周岳生,“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周岳生减轻按摩的力度,语气幽怨:“我们上次见面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看你的时间都不够,哪记得起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于知乐觉得好笑,转身与他面对面,朝他抛了一个媚眼,说:“今晚时间这么长,周营长可以慢慢看个够。”
“光看可不行。”周岳生掀起被子,将她拢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