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叫了文文进来布羹递盏。
文文给太子妃上了琉璃盏,挑了一坛好酒过来。
尹采绿却摇头:“殿下,臣妾到了冬日身上总不爽利,便不饮酒了。”
赵清斜斜看她一眼,心想,她怕又是故意在装薛静蕴呢,冬日里隐疾犯了,身子不好。
他便朝文文摆手:“罢了,撤下吧。”
三人围坐吃了一顿,冷嘉实不敢多吃,太子更少食,这一桌子菜,到头来跟没动过似的。
不多时,他便匆匆告辞了。
“今日多谢太子妃招待。”
走前与太子对视了一眼,领了差事,便走了。
太子要起身稍微送一送,冷嘉实连忙客气制止:“不敢,不敢,殿下慢送,今日是臣叨扰。”
太子与太子妃排排坐着,目送着他退后离去,再走远。
她顿时塌下腰,两只手往他腰上缠去。
赵清捏着她脸颊,又软又弹的触感,他垂头看她道:“太子妃,你现在说说,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仰头看他:“她们说你晚上不吃饭,我怕你饿着,便送些吃食过来,你非但不谢我,还一脸质问我的表情,是何意思?”
赵清挑眉:“这样啊,那就多谢太子妃了。”
他指尖蹭过她脸颊的软肉,忽然低头咬住她翘起的唇角,甜得很。
方才在外人面前绷了许久的端肃,此刻全化作了两滩温软。她被他咬得轻哼一声,缠他腰缠得更紧,掌心隔着他的软缎长袍,能摸到他后腰的骨骼,沿着脊柱。
“孤看你明明是在使坏。”他含混着话音,鼻尖蹭过她的鼻尖,忽然伸手将她头上松松挽着的玉簪抽走,乌发如瀑般落入掌心,又垂至她腰侧。
他捏着她脸上吻痕的那一处,“你明明是存了心的。”
尹采绿唇边勾起笑,眼珠子黑亮亮的,像只小鹿:“妾就是存了心的,那又怎么了?你亲我。”
赵清把她腰夹在腋下亲,她今日抹了些口脂,此时被他蹭得有些花了,赵清用指腹去擦,又拍拍她屁股:“好了,起来吧,叫他们进来把桌子收了,咱们回东厢去。”
尹采绿站起身,又一屁股坐他腿上去,凑他耳边,气声道:“殿下,你好没个情趣。”
赵清眼睫压下来,眸子里更晦暗不清,声线多了一丝冷意:“如何更有情趣?你教教孤。”
她头栽进他颈窝里,两只手扯开他的衣领子,含糊不清道:“你别动,妾伺候你。”
他扶住她头,哑声道:“太子妃,你不妨先说说,你从哪儿学来的这等情趣。”
尹采绿嘴上动作不停:“书上学的,画本子上画的,殿下没看过?”
她抬起头:“那下次妾找一本来给你看看,你也好好学学。”说着,脑袋又伏上去了,在他胸膛上,她的牙齿是会咬的,咬得他脑袋发昏,脊背酥麻。
听了这话,赵清想笑,她好理直气壮的说法。
他一掌拎着她脖子,把她拉开,叫她仰倒着,整个将她制住了,她瞪着眼看他,只见太子脸上竟出现了邪魅一笑,只听他道:“你要孤学什么?学学你那段口技?呵,倒也不是不行。”
尹采绿脸色大变:“不,不,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他伸手拿中指指骨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有何不行的,太子妃,孤伺候你伺候得还少了吗?从前是没见过这等花样,现在见过了,有何不能使的。”
尹采绿“哼哼”了两声,只道:“臣妾不敢。”
“你还有不敢的?来,你跟孤说说,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尹采绿咬咬牙,瞪他:“殿下在戏弄我呢,臣妾之前不过跟您开几句玩笑。”赵清伸手挑开她胸前的衣襟,依稀瞧见白纱衫儿里杏粉色的肚兜,衬着一痕雪肤和一股子幽香,他眸子看似沉静,喉结的滚动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他又将她翻过身来,趴在他腿上,屁股朝上,她那两条腿儿倒是挣扎两下,被他一只手一并握住脚踝了。
何为玩弄于股掌之间,便是这样吗?
尹采绿总觉得这阵子太子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对她又爱又恨的,她丝毫找不着头绪。
从前她也常惹他的,可言语上再怎么惹他,他也只是挂着温和的笑,也不争执,什么都让着她。
如今却变了,一点也不让着她,还跟她争,说话也怄人,阴阳怪气的,有话直说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