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很像抱小孩儿。
李松萝抱住谢扶蕖脖颈,长吁短叹:“腿好痛——”
托在她大腿上的手掌合拢捏了捏她的腿肉,但因为大腿本来就酸酸麻麻的,所以李松萝没什么感觉。
谢扶蕖道:“肌肉拉伤了,李松萝。”
阮乌雀见状,积极道:“大王,要不我给你治治?”
李松萝意外:“这个也能治吗?”
阮乌雀:“我虽然打架不太行,但仙族的治愈术我却还算擅长。”
李松萝上一次看见‘仙族治愈术’相关记载,还是在谢扶蕖的日记里。
他在‘生病’的时候,曾经找过仙族为其医治。
李松萝正好奇,便听见谢扶蕖平静的声音:“仙族的治愈术对‘我’没用。”
阮乌雀没能理解谢扶蕖的话,下意识接了一句:“我还没有治过恶鬼,确实……”
李松萝听懂了,不过仍旧向阮乌雀伸出一只手,充满好奇:“你试试。”
阮乌雀抬起手,掌心虚悬在李松萝胳膊上空。柔和的微光自阮乌雀掌心涌出,片刻后,阮乌雀移开手掌。
阮乌雀:“您感觉怎么样?”
李松萝收回胳膊,动了动手腕,该酸痛的地方仍旧很酸痛,她遗憾道:“没什么感觉。”
因为腿痛得厉害,所以回去时李松萝由谢扶蕖背着走。
平时总是站得很笔直,像折断就会死掉的竹子一样的青年,在背着李松萝走路时却会将脊背微微弓起。
李松萝趴在他背上,两条胳膊半点劲儿都不用出的搭着谢扶蕖肩膀。晚霞把她们重叠的影子拖长,看起来像是一个形状奇怪的怪物,流淌在地砖上。
虽然太阳已经下山了,但这座城市仍旧被浸泡在温热之中,微微的热气好像无处不在的温水,灌满了所有的空隙。
李松萝盯着地面的影子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今天对招的时候,我感觉小夏的剑法很熟悉,所以问了她的老师是谁。”
“小夏告诉我,在人间有很多座学府,每个学校里面都有专门教人练剑的选修课,每个从学府走出去的剑修,都是从入门剑法入道。”
“而入门剑法是你编写的,谢扶蕖。”
谢扶蕖有在认真听李松萝讲话,微微偏着头,暮色铺染在他偏过来的那半张脸上,他深邃的眼窝里盛着阴影。
李松萝往上拱了拱,手臂曲起圈紧谢扶蕖脖颈时,感觉自己的手臂关节发出酸涩的摩擦声。
她没管手臂上的痛觉,只是将脸贴到谢扶蕖铺满阴影的侧脸,声音轻轻的。
“谢扶蕖,你做了好多好事,你的剑法还被传承下去了——小夏算是我们的徒弟呢。”
李松萝的手臂收得太近了,挤压着谢扶蕖的喉咙。她的脸没有任何缝隙的贴在谢扶蕖脸上,谢扶蕖眼睫颤颤,被笼在阴影里的涣散瞳孔像弹珠一样乱滚。
好近噢。
李松萝好香。
他很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感觉到李松萝的衣袖摩挲过他的下巴。
至于李松萝说的那些话——谢扶蕖听见了,但是没有印象。
那些事情对他来说实在是过于久远了,就像李松萝不会记得自己三岁的某一天吃了什么早饭一样,谢扶蕖也不会记得自己还没有彻底疯掉之前,曾经头脑清醒的为人族写过一本入门剑法。
“李姑娘——李兄!好巧啊,你们也散步回来吗?”
李松萝抬起头,同时松掉了手臂上的力气,不再像刚才那样很用力的箍住谢扶蕖脖颈。
只见那热情的仙族邻居从对面街道跑过来,手上还拎着大包小包的。
他脸上笑容热情,“我去东街花市逛了逛,极南之域不愧为重寄殿下领地,实在是繁华热闹,一个普通的小花市里面,居然让我找到不少珍奇花卉的幼苗,你们瞧!”
他将手里的大包小包举高了一点,李松萝看见很多幼苗盆栽。
她对植物不大了解,只看出那些盆栽颜色都很稀奇,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看出来。
“噢对了,我上次送过去的馅饼,李姑娘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