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等养好了,还是离开吧。
小屋里,五条悟躺在猫窝上面,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了。
他从外套中钻出,朝亮着灯的客厅跑去,看见光下边吃面边打电话的真树。
她的上衣换成宽大的短袖,右胳膊上碘伏和药膏涂得满满当当。
把手机放在一旁,真树用左手磕磕绊绊地使用筷子,“对,我证据链都提交了,老头是不是送医去了?”
话筒里传来愤恨的女声,“嗯,据说他面部灼伤挺严重的,好像还自诉了癌症晚期,估计是关不了了。”
真树刚要开口回应,就被像个炮弹一样的白猫撞进了怀里。
脖颈被毛绒绒的猫爪抱住,她侧过脸,轻轻亲吻着颈窝中低垂的小脑袋,把自己也埋进紧梆梆的身躯里回话,“嗯,斋藤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话说你声音怎么闷闷的?这个事我没问,你先照顾好自己吧。话说,长野县对接的诸伏前辈好像很关心这个案子哦。”
真树压根没注意前同事说什么,心不在焉地炫耀,“我吸猫呢,就照片里的那只,今天还救了我,可爱又护短你说气人不。”
电话被怒气冲冲地挂断了,她干脆把猫压倒在餐桌上,来回蹭着猫咪热乎乎的身体。
反复地深呼吸中,真树感受到了猫展现出的紧张和愧疚,“现在都结束了,你安全了,我也安全了。谢谢你不顾危险地保护我,你是最棒的小猫咪。”
五条悟听着真树压低的声音,感觉她的每个字都穿过了耳朵,像鼓锤一样敲打在摸不着的心脏上。
咚咚咚咚,随着每一下叩击,心跳地越来越剧烈,好像要突破胸膛的束缚。
他放任自己的身体解除警戒,晕晕乎乎的脑袋陷入了迷茫,朋友……会是这样的吗?
小猫咪身上的味道很独特,有点像晒后的被子,又有点像久居的住所,让人安心地沉迷。
她从猫咪腹部经过焦黄的胸脯、无力投降的胳膊、扬起的下巴慢慢研磨到了耳朵,最后亲了一下迷蒙的蓝眸。
好了,该吃面了,都要坨了。
吃过面的朋友们都知道,面自己会繁殖的,繁殖到最后会占领胃袋的。为了不让胃袋危机,只能先委屈小猫了。
五条悟不可置信地竖起耳朵,看着吸了个爽的真树转头吃面了。
他蓄力准备批评这个无情无义的变态女人。
结果刚喵出一下,就听到卧室里传出了虚弱的猫叫声,一句没有任何表达含义的纯粹的猫叫声。
白猫张着嘴失了声,微翘的背毛瞬间炸开。
他扒住放下面起身的真树,大声质问,“你不是要吃面吗?!为什么把那个坏蛋猫带回来,还放在卧室里面!我当初都在医院自己呆着,而且睡在小屋里!你个笨蛋,这种自己送上门的都是庞氏骗局,只有我是好猫猫,你懂不懂!”
真树回手把后背上跟起床号一样的小猫掏到眼前。
因为急着去看里面的黑猫是不是遇到了状况,她只是敷衍地亲了两口。
“短视频里面说都对,见过你爱我的样子,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你不爱我了!”白猫不停挣扎,叫声越来越高昂,“这么凑合的亲亲木大,你给我把夏油杰送走,最起码在医院里住一个月吧!”
屋内又传出了黑猫轻轻的叫声,跟刚刚的又不太一样,听起来像是在劝解和安慰,其实还是什么含义都没有。
这样不是显得他更无理取闹了吗?!
可恶的野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