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依旧是那颗大树,狂风即便能吹动,但是无法摧毁。
嗅到了阴阳怪气,松田语塞。真的有人对好感对象这样说话吗,这样的人能谈到恋爱吗?
松田阵平喷虫药失败,松田阵平恼羞成怒,松田阵平选择掠夺营养。
抢过另一份炒面套餐,松田看她吃饭给看饿了,拿过刚刚真树用的筷子就要开吃。
破空声划过,女性的手一如警校时锋利的薙刀尖,利落地挑开筷子,一掌拍下盒饭盖。
他茫然望过去,见真树斜着眼看向自己,眉梢凌厉,整个人锋芒毕露。
甚至语气也尖锐如她曾经的刀气,“炒面也是我的。”
“……呵。”幻象瞬间消散,松田阵平冷笑一声,直接用手抓了一把塞进嘴里,“谁吃得到是谁的。”
今天最让人生气的事情出现了。
一把抓着炒面塞进了自己嘴里,只吃了半饱的千叶真树边嚼边指挥自己两只猫,“小黑,小白,给我上!关门打狗!”
一向黏黏糊糊的白猫却把头撇向一旁,表情非常不服,这个时候想起他们了么?
谁是小白,找野原新之助去要吧。
结果就听到乒乒乓乓地肉垫敲打声,五条悟转头一看,黑猫扫着等身宽的大尾巴早就冲了上去。
就你听话啊?
她说是犬派你以为真的就是吗,我也是犬派但不还是变成了漂亮猫猫!
不还是把她迷得天天搂着我哄。
天空晦暗地笼罩住大地,一辆白色轿车打着远光灯劈开了黑色的幕布,自如地穿梭在山间的小道上。
松田阵平脑袋发蒙,手放在方向盘上麻木地操控,回想起昨天晚上分别时真树的话。
“你会开车吧?你出车我出渔具,明天请个假带你钓鱼去,到时候鱼分你一半。”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千叶真树的异想天开,请了一天假开两个小时车,带她跑到犄角旮旯的地方去钓鱼。
而且这个女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躺到后座搂着两只猫呼呼大睡。
见手机上显示已到达,松田一脚刹车踩下去。
他听到身后传来了咚的一声闷响,憋气的心情顿时舒缓了不少。
真树松开了用力圈在怀里的猫,嘴里嘶嘶哈哈坐起来。
她就知道坐这个脾气不好的卷毛车很危险,特地没选择高危的副驾,结果还是棋差一着。
这种坏心眼的家伙真的能找到对象吗。
驾驶座的男人转过头,欣赏真树少见的蓬头垢面。她在座椅上磨蹭得头发翘起,衣服皱皱巴巴,双眼也是直愣愣的。
松田神清气爽地熄火关灯,打开车门走到后备箱,“你的定位没问题么,这里连个水坑都没有。”
真树环顾了一圈四周。
这里小路纵横,既没有人迹也没有路灯,黑洞洞的仿佛看不出来地点。
她透过座椅后背,看松田把东西往外一件件掏,黑色的休闲服衬得身材张力十足,“当然,这个地方我五年前就来过了。”
“那就好,距离钓点还有多久?”
真树拉开上衣领口扭着身体察看,果然腹部的伤口又撕裂了,“两公里。”
“……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己背着渔具走那么远?”
这次轮到喵喵在背包里了,她拉开背包,拦住又开始制造噪音的露娜,等黑猫自己钻进去,“对啊,再往前车就不好走了,而且这不是正好省个停车费吗。”
这个女人真的不是因为自己吃了那份炒面,现在报复自己吗?
无意跟这个失恋又失意的女人争辩,松田看了一眼后车座的航空箱和背包。
他默默地背起渔具包,一手拎起钓鱼箱一手勾着一个巨大的防水包。
千叶真树钻下车,被外面的冷空气激到一个哆嗦。她接过钓鱼箱,打开头灯,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