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在帝都的事情……就不归他处理了。
总归,做错事情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按照陛下那个恶劣的性格,她不死也会脱层皮。
背叛就要承担背叛的代价,任何事情都不能轻易达成,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他下意识地摩挲手指上佩戴的华丽戒指,那种黏腻炙热的触感还锲而不舍地在他意识里存留着。
西索闭上眼,想把那些纷杂的念头摒除出大脑。
这些已经与他全部都无关了。
马车依照原本的速度继续前行,车里又恢复了平静,西索点了一些贵族专用的熏香,用于宁心静气,木质香氤氲着本不算温暖的室内,直至一道利器穿透血肉的声音划破了空气。
先前那柄被迦摩罗扔到角落的烛台,不知怎么又被科恩重新握到了手里,她明显从西索给她施的束阵里强行挣脱了出来,眼色多了几分清明。
束阵解开得太快,科恩先前展现的那些软弱顺从像是被蝉蜕掉了的幻影。
直至钝痛传播进大脑。
西索才后知后觉地捂住胸口。
这对他来说只是道不轻不重的伤口,科恩未恢复全力,仍旧虚弱得很,身上又有束缚能力的项圈,根本对他下不了死手。
只是有些疼痛,他很久没受过这样的伤了。
西索甚至没有生气,这一切的发生对他来说算得上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好像她不做出这种翻脸不认人的举动才显得奇怪。
“你喂了什么东西?”科恩翠色的眼瞳应激般地竖起,充满警戒地盯着他。
口腔里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另一种熟悉的药剂的味道。
“镇定剂。你快被发热期折磨死了。”西索平静地与她对视,“我在救你。”
“胡说。”科恩觉得一阵恶心反胃。
这种药物她过去咽下无数颗,也一度被它成瘾性折磨得生不如死。
它是帝国用来控制军队,把所有人都驯化成嗜杀、不知疲倦战争工具的毒药。
她抠嗓子试图把彻底消融进胃部的晶体吐出来,结果反倒把自己折腾得涕泪横流。
“我是不会……回去,继续过以前那种日子的……”
“科恩。”西索漠然盯着她狼狈的样子,“你没有选择。”
他的伤口还在流血,不过躁动的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这下好了。心里有个声音在恶意地叫嚣。
你终于又看清她的真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