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捏着试管轻轻摇了两下,眼珠化为一柄金黄色的小刀。
“这是敬柯血肉生魔附铸就的。”
生魔所附的武器,炼金术里难度最高的一种。
生魔附武器取自生灵血肉的一部分,一旦炼成其所拥有的力量庞大无比。
不过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也有代价,生魔附采用血肉的主人必须在武器彻底炼成之前自愿地死去,生魔附炼成之后才会顺从主人的意愿,来到其选定的宿主手中。
苏把细长的黄金到塞到科恩手里,“现在你能相信我了吧,生魔附的经手者必须对它的血肉主人全然听从,敬柯生前信任我,我们共同谋事过,所以这样东西才会由我来转交给你。”
“你要是还对我有所怀疑,可以听听这块铂银铭牌,里面录了她的遗言,不过是一次性的,当时事发突然,我只来得及用这个。”
科恩一副颓然的样子,她干巴巴地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从她口中听过你?”
苏叹了口气,“我们的认识………这本是个长远的谋划,只可惜发生了意外。”
苏拍拍她的肩膀,“振作起来。”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必须尽快把这柄刀绑定,它对你的未来起至关重要的作用。”
“你可以不信我,但是得信敬柯留下的生魔附,你是它选定的唯一主人。”
科恩有些茫然,“我该……怎么做?”
“伸手。”苏指挥说,“得把它完全的融入你的血肉,过程可能有点痛,你得忍耐一下。”
黄金刀尖刺入伤口的第一秒,科恩险些惨叫出声。
太痛了,这种痛楚不同于任何一种世俗兵器带来的刺激,仿佛被瞬间放大了千倍万倍,让人痛不欲生,几欲昏死过去。
科恩生理性的泪水不由自主地顺着泛红的眼尾淌下,仿佛决堤了一般。
痛得她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实在很痛吗?”苏观察着她的反应试探着问。
他朝着科恩递过一只手,撸起袖口露出带着薄鳞的小臂,“痛的话就咬我吧。”
“……”科恩摇摇头,她从身边的草地上随手扯了一把什么东西,胡乱仓皇又决绝地塞进口腔里。
余光里瞥到手中那抹浓艳的红————是几朵芬芳甘郁的雪地玫瑰。
阿拉宓的那个傍晚,她杀掉那两名帝国军藏尸的地方也是一簇雪地玫瑰丛。
这种花气味罪恶甜腻,汁液清甜发苦。
齿关不受控制用力撕扯,花瓣被碾碎,雪地玫瑰的味道滚进她喉咙。
花瓣的味道又甜又苦,十分恶心。
还是痛,浑身都在痛,转移注意力没有任何用处,与之相伴而生的还有最浓烈刻骨的仇恨。
恨这个荒唐晦暗的世界,恨反复无常的命数,恨帝都那些残酷冷漠的人,那些一起联手绞杀了敬柯的人。
恨没有用,她得去报仇才行。
忍住,忍住,忍住。
这只是点……小坎坷,小风霜罢了。
她艰难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滚落。
科恩痛得快晕厥,她拼命想尽一切手段让自己保持清醒。
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
很快就不疼了。
她还不能死,她得活到乌迈那个暴君,还有血戮军那群战争疯子的头被挨个砍下来的时候。
科恩伸手,下意识握紧身下的草坪,手腕用力得绷紧发白,因为握得太紧,她拽断了草茎,浅绿色的汁液染上指缝,鼻腔里传来一阵微弱的青草气味。